安,话说的是不是太重了项南也算是家破人亡了。 “你说。”项南怅然道,“她是不是特意为我大赦天下,到底顾念旧情” 陈二冲他呸一声,项南已经机敏的跳开,哈哈大笑向前而去。 这个无赖啊,陈二气呼呼的跟上。 “跨马游街。”项南衣袖轻甩,看着两边热闹繁华的街道人群,“我也不是做不到啊。” 想当年的白袍小将是多么的风光,那可是他一个人整起的白袍军。 陈二默然一刻,道“白袍军被分散到各军中,有镇守各地,有剿匪清叛,大家都散了。” 三年过去了,世间已无白袍军。 “不过,你还可以当兵。”陈二道,为他打气,“你可以来我军中。” 他所在的是不可缺少但也不会扬名建功立业的辎重军,这样女侯也会放心。 这也是他当初为什么不去其他兵马,而是要做辎重军的缘故。 就为了可以给项南留一个谋生之地。 项南撇嘴“我才不要当伙夫军” 陈二恼怒“你还挑三拣四,你还想怎样” 项南展袖傲然“我当然要名扬四海,嗯,我先考个进士吧。” 陈二愕然“考进士” “其实我是读书人,我读过很多很多书。”项南看前方碧蓝的天空,嘴角弯弯勾起笑意,“小时候我跟哥哥都说好了,他练武从军,我读书入仕,他练武勤奋,我读书也很认真。” 只不过后来哥哥不在了,他替哥哥完成心愿来当兵从军。 陈二哦了声,犹豫一下“项云死后,你家人都被判了刑流放,我托人打听了,项老太爷已经过世了,你父亲还好,你要不要去西疆那边” 项南摇头“其实有没有我,我家人的日子过的都一样,我还是自己一人专心读书吧。” 陈二再次犹豫“不过,你猜得出来吧,那个,她,要从代政变成当政了。” 这以后就真的是她的天下了,她能允许仇人的子弟科举当官 “陈二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项南啧啧两声,一笑,“如果她还是女侯,她与我就是私仇,不共戴天,但如果这是她的天下,那我就是她的子民,天和它的子民,怎么会有私仇呢” 陈二哼了声“你懂的多,你厉害,那我就等着看你跨马游街名扬天下。” 此时他们走过一座跨街石桥,桥下有船滑过,船上有人洒下琴声铮铮。 项南站住脚倾听,转头看陈二“其实我除了读书,还喜欢乐器,我曾经还立誓要当一个古琴大家,要不,我先学琴吧” 陈二神情漠然“我算是明白你了。”他伸出手,“你先把住我家吃我的钱付了,否则你就先去做乞丐吧。” 项南扶桥悲愤“世道无常,人心不古”“如没有我,今日哪有你。” 这边桥上吵闹,那边街上有几匹马疾驰过市,马上的信兵背着州府的旗号,引得民众张望猜测,很快有消息便散开,原来是某地某位官员向朝廷进言“请天子顺应天兆,禅位女侯” 这个消息瞬时传遍了京城,说是第一次听到,但也没有多么令人哗然,或许说终于有官员说出这个话了。 对于女侯接帝位的事,三年多了,世人的心里早已经有这个准备。 成元十三年秋,多地献祥瑞,多地官员进言当顺应民意。 成元十三年冬,养病多年的幼帝临朝,召宰相等数十位重臣入殿,商议禅位。 冬日的剑南道多了几分阴寒,日光也极少能见,道府后的一间宅院里,李奉景搭着手望天,在他身后的廊下李奉常守着火盆,眯着眼翻看几封文书。 “老四啊你读书多,你说说他们写的这是什么。”他说道,“我怎么看不懂” 李奉景没有回头“不就是说让明楼登基的事吗” “登基是登基,但这些开头写的是武夫人,说武夫人是什么神仙,因为世人受苦不忍心见,自闭双目什么的。”李奉常念着这篇颂词,写的极其华丽拗口,他都念不出来那种,勉强看大概意思,“然后在窦县化身临难,点化明楼,为其改名换身份得承天子之力,来济世救民。” 李奉景道“这是常用的手法,也是为了吹捧武鸦儿,好让他能配得上咱们明楼,咱们明楼都是天命了,他怎么也得有个神仙母亲,才算门当户对。” 李奉常哦了声“这个我懂,我的意思是说,它这说的是明楼被神仙点化了换了身份,是不是就是说明楼不是咱们李家的大小姐了跟咱们没关系了” 这可事关祖孙后代了,李奉景也不观天象了,回头道“不能吧,婚礼不让咱们参加也就罢了,这皇家也跟咱们无关” 他们在这里说话,雕花门外念儿蹲着偷听,听到这里蹬蹬向后跑,一口气跑到一间小院子前,小院子锁着门,但无人看管,她啪啪的拍门喊小姐。 “小姐小姐,我听到新消息,李明楼要当皇帝,就不做李明楼了。” 门内脚步响,有人飞一般扑来。 “什么李明楼不做李明楼了”李明琪在内欢喜的喊道,将门摇晃,“那我可以继续当李明楼了” 新年的爆竹声似乎持续了一夜未散。 昏昏沉沉的帐内有人起身。 武鸦儿立刻醒来了,伸手向一旁摸去,一双手已经先抚在他胸口,同时有人贴上来。 “你接着睡吧。”李明楼柔声说道。 武鸦儿便闭上眼嗯了声,将她在身前抱了抱“这么早你怎么起来了” 轻柔软软的头在武鸦儿的下巴上蹭了蹭。 李明楼说道“我出去一趟。” 武鸦儿没有问去哪里,微微睁开眼“现在吗今天可是要” 李明楼在他唇上亲了亲,堵住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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