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在飞舟上的十多日中,由于两大三小都挤在一处,无法定神修炼,叶芫无事便与阿爹学习制符和阵法,同时在一旁观摩乔伯伯画符。
叶芫因灵力不足无法真正地画出符来,但可以先学符文,不入门不知道,而入了门方知符之一道的精深神奥。
如今光是常用符文便有三万多种,而高阶符箓中用到的符文更是不下十万种,除此外,有些符文还有衍变,有的符文甚至能有几十种变化,每种都只是稍有不同,但功能却各自迥异。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若是勤学苦记,总能学会,但事实是学会绘画只是第一步,在用灵力绘画时,不同的符文或是同一个符文的不同笔画,所用的灵力输出频率和大小,以及属性都各有不同,这才是真正的难处。
比如水灵根的修士即便将符文学得再好,也无法画出火属性的符来,就是这个原因。
再有便是制符的材料,按原理而言,只要带有灵气且能传导灵力的液体都能够作为符墨来用,但这灵液品质等阶以及属性又各有不同的讲究,能画的符自然品阶属性各有不同,最常用的便是妖兽血。
至于画符的载体,最常用的是灵植纤维制成的符纸,也分不同的品阶,也有用灵矿石冶炼的金属片或是灵玉、兽骨等作为载体,这些品类相对而言成本更高,制成的符箓品阶也更高一些。
至于阵法,其玄奥精深比之符道更甚,又有许多的分门别类。有与炼器一道相辅相成的阵纹禁制,这一门类与符道有相似之处又有不同,符道偏于爆发,阵道偏于持续;又有专用于辅助布阵的阵器,简易的有如阵旗、阵盘、阵图等,复杂和大型的阵器则是整套功能各不相同的部件,炼制各种阵器都需要相应的炼器手法。
而学会阵法的前提却是需要精通各种阵法基础知识,包括术数、星辰、天时、地脉、阴阳、灵窍等等,在学会各种布阵手法后,还要懂阵法演变,随时根据各种因素的变化而调整变动阵法。
而在这短短几日,叶芫自然没学会多少,只是初初知道了一些符阵两道的常识基础,加上十多个符文的画法及衍变。待她得知乔伯伯和阿爹学了多年的符阵之道,如今不过将将学会千把个符文和三种二阶阵盘的炼制,就疑惑了。
“爹,你真不是夺舍的?”叶芫满脸疑问地看向阿爹,据她所知,阿爹不过三十二岁,哪怕是从娘胎开始学起,天资过人,也无法将修真四艺中的一门给学完整了。
更奇怪的是,作为凡人,阿爹从未有过实际操作的经验,却能将绘制符文时灵力的种种变化讲述得细致,这就太不可思议了。反正依照她的思维,正常人是没法这般变态的,人的记忆总是遵循一定规律的。
叶芫又真诚地表示:“爹,哪怕你真是夺舍的,我也认你,你就不用瞒了!”毕竟从她刚出生时就是这个爹,言行举止都没变过。
一旁的小叶岚正是学舌的时候,也跟着道:“爹,夺舍,认。”
而叶雾也跟着凑热闹道:“爹是爹。”
“我爹。”叶岚不乐意了,扭头朝叶雾瞪着。
叶雾则认真地指了指叶芫,又指了指自己,开口:“都是爹。”
乔志飞听着两个小家伙的童言稚语,哈哈一笑,朝叶崇道:“阿芫这话正是我想问的,你我认识都十多年了,哪怕你真是夺舍了这躯壳,我乔志飞认的兄弟依然是现在这个你啊。”
他回忆道:“当初我那些所谓的亲人要置我于死地,若不是兄弟你刚好路过,教我布阵躲过三耳犬,我的坟头草都比人高了,我这一命便是你的,于我,有何难言之隐不可说呢?哪怕你有想报的仇,只要能用上我,舍我这条小命都无所谓。”
他隐约知道自己这位结义兄弟是为了躲避仇家而到偏僻小镇上定居的。
眼前几人从大到小都盯着他看,叶崇被逼无法,知道今日逃不过将一些往事摊开来,先是解释道:“并非是夺舍,而是一份家族传承。若真是大修士夺舍,岂能选择我这个身无灵根之躯,何况有天道规则,夺舍之事并没那般轻易。若不然,那些能够神魂离体的元婴大修寿终后岂不是可以择资质佳者夺舍,永生不死了?”
这倒是个理,叶芫也是曾在雾石镇上的酒馆听故事听来的,那是一个邪修夺舍宗派弟子的故事,在知道阿爹这么个凡人却知晓那么多修真手段,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故事,有段时间还曾对阿爹心生防备,现在想来还蛮可笑的。
不过传承又是什么?难道像电脑数据传导一般,将知识复制拷贝到阿爹的脑中?总不可能是正常途径的师授徒,那般庞大繁复的知识体系,几十年也学不完的。
那边乔志飞却惊喜道:“原来崇弟竟得过如此机缘!这可真是极了不得的机缘,难怪了。我也是幼时听我曾祖提过,有些上古修士若没有衣钵传人,临终前会将毕生所学用秘法保存,留给后世有缘之人,所以有些上古洞府和秘境偶尔会有人得到传承,那可都是福缘深厚之人。”
他说完又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想不到我这般福薄之人,倒是能结识一个福缘深厚之人,我这到底算是有福还是没福呢?”
叶崇白了他一眼,打断他的笑声:“我这个身无灵根的凡人,空有绝艺无法施展,你道我是有福还是没福呢?”
乔志飞被他这话扼住了笑声,抓了抓脑袋,尴尬地呵呵笑,“也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