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得脱纠缠。任盈盈见到他神色可怖,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青城弟子纷纷拥到师父身旁施救,也不再来理会这个强仇大敌了。

忽听得青城群弟子哭叫:“师父,师父!”

“师父死了,师父死了!”众人抬了余沧海的尸身,远远逃开,唯恐林平之再来追杀。

林平之哈哈大笑,叫道:“我报了仇啦,我报了仇啦!”恒山派众弟子见到这惊心动魄的变故,无不骇然失色。

岳灵珊慢慢走到林平之的身畔,说道:“平之,恭喜你报了大仇。”

林平之仍是狂笑不已,大叫:“我报了仇啦,我报了仇啦。”

岳灵珊见他紧闭着双目,道:“你眼睛怎样了?那些毒水得洗一洗。”

林平之一呆,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岳灵珊伸手托在他腋下,扶着他一步一拐的走入草棚,端了一盘清水,从他头上淋下去。林平之纵声大叫,声音惨厉,显然痛楚难当。站在远处的青城群弟子都吓了一跳,又逃出了几步。

令狐冲道:“小师妹,你拿些伤药去,给林师弟敷上。扶他到我们的车中休息。”

岳灵珊道:“多……多谢。”

林平之大声道:“不要!要他卖什么好!姓林的是死是活,跟他有什么相干?”令狐冲一怔,心想:“我几时得罪你了?为什么你这么恨我?”

岳灵珊柔声道:“恒山派的治伤灵药,天下有名,难得……”

林平之怒道:“难得什么?”

岳灵珊叹了口气,又将一盆清水轻轻从他头顶淋下。这一次林平之却只哼了一声,咬紧牙关,没再呼叫,说道:“他对你这般关心,你又一直说他好,为什么不跟了他去?你还理我干么?”恒山群弟子听了他这句话,尽皆相顾失色。

仪和大声道:“你……你……竟敢说这等不要脸的话?”

仪清忙拉了拉她袖子,劝道:“师姐,他伤得这么样子,心情不好,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仪和怒道:“呸!我就是气不过……”这时岳灵珊拿了一块手帕,正在轻按林平之面颊上的伤口。林平之突然右手用力一推。岳灵珊全没防备,立时摔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草棚外的一堵土墙上。

令狐冲大怒,喝道:“你……”但随即想起,他二人是夫妻,夫妻间口角争执,甚至打架,旁人也不便干预,何况听林平之的言语,显是对自己颇有疑忌,自己一直苦恋小师妹,林平之当然知道,他重伤之际,自己更不能介入其间,当即强行忍住,但已气得全身发抖。

林平之冷笑道:“我说话不要脸?到底是谁不要脸了?”

手指草棚之外,说道:“这姓余的乌龟、姓木的驼子,他们想得我林家的辟邪剑法,便出手硬夺,害死我父亲母亲,虽然凶狠毒辣,也不失为江湖上恶汉光明磊落的行径,哪像……哪像……”

回身指向岳灵珊,续道:“哪像你的父亲君子剑岳不群,却以卑鄙奸猾的手段,来谋取我家的剑谱。”

岳灵珊正扶着土墙,慢慢站起,听他这么说,身子一颤,复又坐倒,颤声道:“哪……哪有此事?”

林平之冷笑道:“无耻贱人!你父女俩串谋好了,引我上钩。华山派掌门的岳大小姐,下嫁我这穷途末路、无家可归的小子,那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我林家的辟邪剑谱。剑谱既已骗到了手,还要我姓林的干什么?”

岳灵珊“啊”的一声,哭了出来,哭道:“你……冤枉好人,我若有此意,教我……教我天诛地灭。”

林平之道:“你们暗中设下奸计,我初时蒙在鼓里,毫不明白。此刻我双眼盲了,反而更加看得清清楚楚。你父女俩若非有此存心,为什么……为什么……”

岳灵珊慢慢走到他身畔,说道:“你别胡思乱想,我对你的心,跟从前没半点分别。”

林平之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岳灵珊道:“咱们回去华山,好好的养伤。你眼睛好得了也罢,好不了也罢。我岳灵珊有三心两意,教我……教我死得比这余沧海还惨。”

林平之冷笑道:“也不知你心中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来对我这等花言巧语。”

岳灵珊不再理他,向任盈盈道:“姐姐,我想跟你借一辆大车。”

任盈盈道:“自然可以。要不要请两位恒山派的姐姐送你们一程?”

岳灵珊不住呜咽,道:“不……不用了,多……多谢。”

任盈盈拉过一辆车来,将骡子的缰绳和鞭子交在她手里。

岳灵珊扶着林平之的手臂,道:“上车吧!”林平之显是极不愿意,但双目不能见物,实是寸步难行,迟疑了一会,终于跃入车中。

岳灵珊咬牙跳上赶车的座位,向任盈盈点了点头示谢,鞭子一挥,赶车向西北行去,向令狐冲却始终一眼不瞧。

令狐冲目送大车越走越远,心中一酸,眼泪便欲夺眶而出,心想:“林师弟双目已盲,小师妹又受了伤。他二人无依无靠,漫漫长路,如何是好?倘若青城派弟子追来寻仇,怎生抵敌?”

眼见青城群弟子裹了余沧海的尸身,放上马背,向西南方行去,虽和林平之、岳灵珊所行方向相反,焉知他们行得十数里后,不会折而向北?又向林、岳夫妇赶去?再琢磨林平之和岳灵珊二人适才那一番话,只觉中间实藏着无数隐情,夫妻间的恩怨爱憎,虽非外人所得与闻,但林岳二人婚后定非和谐,当可断言;想到小师妹青春年少,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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