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妃抑郁扶额,“哎呦,这个孽障呦。竟给她老娘找事情!好端端的把姜家的姑娘带回家做什么?倘或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了,平西王府的亲事可不就要黄了。”
邹妈妈也是忧心忡忡。
主仆二人正面面相觑,只见窗外晃过一个人影。祁王绕过窗下,挑了帘子进门。“什么事情要黄了?”
祁王未换朝服,神采奕奕,瞧着心情不错。祁王妃见着丈夫,似是瞧见了主心骨。忙将荣演私自带了姜采回府的事情说了,祁王见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哈哈笑道,“怎么,镇日里不是吵着儿子不找媳妇,如今带回来个姑娘,你竟不高兴了?”
“哎呦,王爷,这可不是闹的,关系着人家姑娘的清誉呢。”祁王妃紧张的不行,瞧着祁王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就有些来气。
祁王脾气极好,呵呵笑着安抚妻子。“是英国公拜托我们照顾女儿几日。他们府上如今有难,没的让孩子回去受罪的。”
“王爷也不怕自己受了牵连。”祁王妃抱怨的努努嘴,亲自倒了一碗茶递给祁王。
祁王接了茶,仍旧那副好脾气的样子。“再怎么说,我们也是表兄弟。没的他落难了,我袖手旁观的道理。这些年虽是碍着母妃的关系我们两府走动极少,可到底是自家人。”
祁王妃眉毛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她嫁进来就没跟婆婆在一起住过,那位住在宫里的姜太妃对她来说就是个称呼。姜氏一族对她来说,也不过就是族谱上的寥寥几笔。
从前梁氏活着的时候还好,两家走动还算频繁,后来的秦氏,她是一个眼睛都瞧不上,横竖她就是个纵横的性子,不理她也未为不可。
想想住在府上的姜采,祁王妃就一个头两个大。想不通的事情她素来都是撇在一旁不想,干脆将话题转移了。“王爷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皇上体恤,放我假了。自明日起,可不去早朝了。”祁王似是十分惬意,身子往后一仰,双手叠加拖着后脑,十分悠闲自在。
祁王妃却觉得这有些蹊跷啊,“皇上做什么放王爷的假,难不成你又惹皇上生气了?”
这两兄弟镇日里不是吵就是闹,虽是感情极好,可那位到底九五之尊,天恩难测啊!
瞧着祁王妃一脸担忧的样子,祁王起了戏谑之心。“因着替英国公说了几句好话,皇兄恼了我,也将我遣回家中闭门思过了。”
祁王妃张大了嘴,一脸惶恐。伸手去拍祁王,“哎呦呦,我就说,王爷这脾气什么时候改一改呦。镇日里就和皇上唱反调,哪里有你这样做臣子的呦。”
祁王抓着祁王妃的手,仍是那副好脾气的样子。“我镇日里忙的脚不沾地,如今好容易闲下来,多在家里陪陪夫人不好吗?”
当着这么多的人这么说,祁王妃脸噌的一下红了起来。嗔怪的瞪了祁王一眼,低声道,“你个老不正经的!”
祁王心情大好,呵呵笑道,“这些日子朝中不太平,这王府里也不见得能太平。我怕夫人一人在家应付不来,特意前来支援。”
祁王妃虽然性子憨直,一把年纪还保存着少女感。但却并不是真的蠢笨,自然明白是朝中出了问题。见祁王这样乐观的状态,自己也不能添堵,虽然有些忧心,面上却不显,“王爷当我是担不起家的啊!”
“自然不是。”祁王道,收了脸上的笑容。“安庆的事情一直悬而未决,她到底身份有些特殊,你不好管束。我这个做父亲的,少不得要好好疏导她一番。若叫她一味的这般放纵无知,却是对不住她死去的爹娘了!”
祁王妃也敛了笑容,轻轻叹了一口气。“到底是我没有教好,才让她做出了这样的荒唐事。如今我已是没脸去见顾家人了……”
祁王安慰似的拍了拍祁王妃的手,“安庆的事情你便不要操心了,近些日子只紧着照顾姜家的姑娘吧。这孩子也是怪可怜见,自外祖父家回京,一路上多遇险境。”
什么险境?祁王妃委实好奇,可瞧着祁王的样子,似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也顾自忍住了好奇。
……
阿翰达发现姜采不见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正午。人是追不回来的,他天衣无缝的计划,也没法实施。他愤恨的将手狠狠砸在了一旁的紫檀木雕花大条案上,指关节处生生磕出了血痕。侍女兮夜在一旁瞧着,只觉得心里跟着一紧。忙抽出帕子,上前,道“少主息怒!”
“我真是小瞧了荣演!”阿翰达伸手,让兮夜为自己包扎。神色阴郁,“这次竟又让他得逞了。”
“少主,您为何一定要利用那姜家姑娘?要寻那皇帝老儿报仇,只冲进去杀了他便是,何必这般大费周折。”兮夜瞧着主子痛苦的样子,心里也跟着十分痛苦。自从宁远侯夫人和公主相继去世后,少主就性情大变。如今真是行事越来越诡异了。
阿翰达皱着眉,“痛痛快快的去死,真是太便宜他了。也该让他尝一尝,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受折磨的这种苦。”
兮夜不明白,“那姜姑娘与皇帝有何瓜葛?”
阿翰达唇角勾笑,“你知道他为何喜欢阿丽?”
兮夜摇头,阿翰达又道“因为阿丽那双眼和他最爱的女人生的一模一样。”
兮夜自打第一次见到姜采,便觉她生了一双十分熟悉的眼睛。如今听阿翰达一说,她恍然大悟。好多想不通的事情似乎瞬间便想通了。
“如今的姜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