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埋怨归埋怨,现实还是必须要去面对的。
生存是永远的命题,尽管最终都将走向死亡的终结,从这个角度上来将任何生命的路实际上都殊途同归,但过程总是不尽相同的。
对于燕循来说,敌方小队除了他们的队长会稍微难对付一点,其余人如若单独与自己对上不拿出最后的保命手段绝对讨不到好处。然而事情不可能想当然地这样简单,所谓团队,就是一个为了使一加一大于二才组建起来的组织形式。
在除了队长之外的小队成员合作不断骚扰之下,燕循也是烦不胜烦;最初燕循以为自己能够很快从他们之中脱身赶去支援燕远望的,却算漏了他们之间的协作竟如此亲密无间。
等到好不容易挣脱阵法、不顾一切奔往弟弟去往的地方时,燕循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长久以来燕循一直依靠着自己可以不断重生的能力,一遍又一遍重来找到面对事情的时候解决问题的方法,燕循虽然自认并不是什么聪明绝顶的人,在这么久的时间里也积累到了很多经验,但是“未知”永远会比“已知”更多更广泛,谁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够面对任何局面都立于不败之地。
第一次的时候,燕循还没有来得及见到弟弟最后一面,迎面便碰到了似乎轻松解决战斗、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乾坤袋哼着歌儿慢悠悠走回来的敌方队长。燕循内息不稳,在看清楚那个被敌方队长在手中不断抛接的乾坤袋一瞬间,顿时就觉得喉头一甜,但后有追兵前有强敌,这时候露出虚弱的样子更容易被击溃。勉强将血压下,燕循又看了那个乾坤袋一眼。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看错的,那是燕远望随身的乾坤袋。
仔细回想那一眼看到的细节,似乎乾坤袋上还了沾染血迹,想到这里燕循便更不可能冷静了,大脑之中顿时嗡的一声。
难道弟弟已经?
不不可能的!得亲眼去看看才行!
彼时燕循双目几乎赤红,也不顾敌人队长嘴角勾起残忍笑意将抛至半空的乾坤袋一下子握在手心、手腕一翻便唤出了针状的武器,就咬着牙加快速度向着敌方队长来时的路冲去。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燕循压在唇间的血液终于喷出,同时胸口一痛。
这疼痛让燕循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被赶出聚居地之后被猎人的武器贯穿胸口的时候,痛苦是相同的,可是心态已然相差很大了。
有那么一刹那,飞溅半空的血液速度都像是放缓了的慢动作,燕循看到敌方队长脸上玩味的笑容,血液飞溅有一滴正落在对方唇角,让那一抹笑容显得更加诡异。
“扑通。”
燕循听到自己的身躯重重落地,落地所带来的疼痛相比可以致死的伤口实在是微不足道,这也是燕循最后听清楚的唯一声音。
意识重归黑暗之前,似乎可以听到有什么人在悲恸地大声哭喊,但燕循的意识已经即将湮灭,只能听到杂音了。
之后便是一次又一次地重生、一次又一次地尝试。
“第二百四十次。”
“第二百四十五次。”
“第二百四十七次。”
一直到第二百五十次。
燕循又一次醒来,重复之前所做的事情。每一个看似简简单单的计数之后,是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与重新开始。
燕循想了很多种办法试图脱离配合默契的小队成员的围攻,也在很努力地想办法避免正面与他们对抗,可是不管燕循怎么样绕路、怎么样隐匿自己的气息,都会被在半路堵截围攻。
一开始燕循想的是尽量避免战斗,直接绕过他们去支援燕远望,但是这条路行不通,还会被困在五花八门的阵法之中耗费大量的时间;后来燕循想要用暴力手段强行突破,却又总是被敌方小队成员用其他方法缠住。
虽然至今还没有找到能够顺利通过的办法,但燕循也大致摸清了敌方小队成员的大部分攻击或是防御手段。借由这些情报,燕循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之中将赶往燕远望身边的时间缩短了许多;至少在最近的第二百四十九次,已经就差几步了。这就像灰烬之中的火星一样,似乎只要接触到可燃物就会再度燃起温暖的火焰来。
弟弟的身影已经可以看得清楚,那挥舞着武器的样子,早已不复当年羸弱模样。以前那个只会躲在姐姐羽翼庇护之下瑟瑟发抖的少年,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无论什么样的困难,两个人一起去面对的话,一定可以迎刃而解。
燕循坚信自己还有希望,就如同在那个黑暗的未知空间一次又一次握紧那代表着希望的美丽炫目的光点一样重新睁开眼睛,所以她一定要坚持下去,再不断尝试,总会有机会克服困难的!
这一次没走出比上次更远的地方就被敌方小队成员发现,然后地方小队成员迅速前来支援。怀揣着这样的希望,燕循一边试图自守备薄弱的地方冲出去,一边对着接近过来的敌人回以比上一次更猛烈、更果决狠辣的攻击。
敌方小队成员有半数以上都是法修,还未近身就已经开始预备强攻的法术了,而在那法术光华之后,隐藏着的是剑一类的法器。根据过去几次强行突破包围的经验,燕循决定先用法术对轰挡一下,只需要那么一瞬间就好,她就可以稍微钻个空子了。
燕循手指上下翻飞,异常迅速地结着法印,快得甚至能看到残影;多年以来积攒下来的攻击符也顾不得痛心地灌注进灵力就看也不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