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连几天的调研,孔思莹对全区拆违工作十分不满意,她在心里想,王晨在的时候,西营区的这项工作是排在全市前头的,现在这项工作突然一落千丈,排名倒数,而且在她任这段时间,没有任何起色,是不是这些人欺负我是女流之辈的?
看来,要想让大家拿她这个女区长当回事,必须要有区长的威风,适当时候该让这些人知道她的厉害了,以求得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她始终把这股气始终憋在心里。
今天下午,她带着区拆违办的几个人,来到辖区内的宏兴街道办,当她听取街道办主任周东强汇报拆违工作进展时,发现了问题,这个叫周东强的街道办主任,说话酒气很冲,两眼惺忪,而且很疲乏的样子,一看是午喝了酒。
他居然连最基本的数据都不清楚,孔思莹问一句,他扭头问旁边的人,然后再回答她的问题。
她压住火,问道:“周主任对辖区的违建情况不清楚吗?”
周东强说:“我还真不熟悉情况,周才从省委党校学习回来,还没来得及过问这项工作。”
“周?今天是周末,请问您很忙吗?”
周东强说:“是啊,刚回来,工作多得堆成山了。”
周东强说完,掏出一盒烟,磕出一支,旁边的人赶紧给他点。
孔思莹着实看不惯他吊儿郎当的劲头,强忍着火气,说道:“那你把拆违工作的安排说说吧。”
“这个……过两天我去您办公室,单独跟您汇报吧。”
“我现在听,而且午区政府办已经给你们打电话了,你该有准备!”孔思莹尽管语气客气,但很强硬,而且再也掩饰不住对他厌恶的表情。
不知是这个街道办主任不把漂亮的孔思莹放在眼里,还是午的酒喝多了,他揉揉眼睛说道:“您现在听我也汇报不了。”
“那你现在能干什么?”
周东强说:“我现在能干的是陪你了解情况。”说完,伸手去拿水杯。
孔思莹再也忍不住了,她“啪”地一拍桌子,说道:“周东强,我看这个主任干到头了!”
周东强吓了一跳,她没有料到孔思莹突然发脾气,手一哆嗦,水杯碰倒了。
“干……干嘛呀,至于发这么大火气吗?我做错了什么?”
孔思莹杏眼圆睁,用手指着他说道:“你太多分了,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像个街道办主任的样子吗?”
周东强也来气了,他反驳道:“街道办主任应该是什么样?”
“什么样?反正不是你这样,酒气熏天、一问三不知,你不配!”
周东强仗着酒劲,说道:“我不配你有本事撤掉我好了。”
“你以为我撤不了你吗?从现在开始,你被停职了!走!”孔思莹说着,抬腿往外走。
周东强一听,起身拦住孔思莹,说道:“把话说清楚再走,我是街道办事处全体人大代表选出来政府一把手,你没有资格撤掉我。”
孔思莹一听,他明显是叫板,他是人大代表选出来的,自己还是个代区长,还没有经过人大选举,显然没有资格撤他。
她银牙一咬,气得脸苍白,说道:“今天我撤定你了!”说着,还往外走。
周东强也急了,他双臂一张,欲挡住孔思莹不让她走。
孔思莹一见他胆敢拦住自己,大声喝道:“躲开!”
孔思莹这一嗓子实在要命,她从来都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从来都没有这么严厉地跟小属说过话,她的愤怒可想而知。
周东强还是软了,他不敢跟孔思莹硬碰硬,终究还是让开了道,看着孔思莹走了出去。
回到车里,孔思莹被气得双手直抖,她并没有回到区政府,而是直接去了市里。
给侯明打通电话后,侯明正在招待所房间跟陈海生研究工作。
孔思莹进屋后,她见到侯明和陈海生后,像在外受了欺负的孩子,眼泪不由自主流了出来。
侯明和陈海生一见孔思莹进门流眼泪,他们俩个慌了,纷纷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海生给孔思莹倒了一杯水,孔思莹一饮而尽,这才说出自己流泪的缘由。
哪知,侯明听了孔思莹的哭诉后,立刻发了火,他大声嚷道:“孔思莹啊孔思莹,你可是真能啊?我还以为你受了多大委屈,敢情你一句话撤了一个街道办主任,你可许书庭厉害,何止是许书庭,你我、我们大家都厉害!”
孔思莹一听侯明并不支持,非但不支持,话里还有明显奚落的她的成分,她本想回敬侯明两句,但碍于陈海生在,她委屈地说:“我这哪是本事呀,分明是迫不得已,您没在现场,您要是在现场,保准也压不住火气。”
侯明说:“再怎么压不住火,你也不能当场停他的职。”
“我为什么不能?难道我没有这个权力吗?”孔思莹反问道。
侯明说:“你有,但不能因为你有这个权力,到处停干部的职吧?都停了,谁来干工作?”
“那……那他也不能目无人吧?”
侯明一听孔思莹还在狡辩,生气地说:“你以为你这样他目有你了吗?领导的威严,不是靠撤免干部得来的。你难道还要让我给你普及这么低等的知识吗?”
孔思莹看出了侯明不高兴,但她没有反省自己,继续为自己辩解,说道:“你说的这些道理我懂,他午违法规定喝了酒,跟我说话酒气熏天,一问三不知,还漫不经心,如果我不去,恐怕他早找地方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