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冰心目睹沈万山的魂魄被狂风席卷一空,我俩心有余悸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很久,沈冰眼神害怕地四处搜索着墓室,一字一顿地问我说:“走了?沈万山的魂魄真得散了?不会再冒出来闹鬼吧?”
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大牛,忍不住轻轻踢了一脚,这小子躺了有一会了,附体鬼魂走了大半天了,按理说怎么也该醒了。
对于草木皆兵的沈冰,我只能给与一点安慰,我说:“你放心吧,鬼魂之气早就消失不见了。”
大牛被我踢了一脚,嘴里叽歪一声说:“装死歇会不行啊,看你那小心样!”
我蹲下身子看着恢复意识的大牛说:“我一脚咋不踢死你呢,你小子之前可是玩命杀我,我没跟你算账就不错了,咋的,你心里还有冤屈?”
大牛骨碌身子站起来,怕打着身上的泥土说:“老大你可不能没良心呀,我那叫身不由己,我还指望你加薪呢,能真杀你吗?”
沈冰围过来说:“琥珀粉棺名存实亡,打开看看里面还有什么,看完了就撤,咱们耽搁不起了,到时候谁都出不去沉船,真要陪沈万山殉葬呀!”
琥珀粉棺之前被军刺扎了一个大口子,我索性用撬棍伸进去,三下两下就给捣鼓开了,里面有一个七八岁孩子模样的尸体,身上缠着一层一层的白布,看着像是一个白花花的大粽子。
沈冰指着白布上的血迹说:“大牛这一刀挺狠的,正好扎在他的心脏,琥珀粉棺再厉害,也不能把心脏短时间把心脏治好。传言,尸体变成刚出生的婴儿,就意味着真正的死而复生,这是人的一个轮回。”
我用军刺划拉开白布包裹的透露,里面露出一个孩童般的脸孔,左边的皱纹依稀可辨,右边的半张脸蜕化的很稚嫩,跟普通的孩童一般无二。
我啧啧称奇说:“假以时日,沈万山就能变成婴儿了,最多百十年,一个死了六百多年的人就转世为人了,想想太可怕了。”
大牛对沈万山恨之入骨,扒拉开我和沈冰说:“你俩让开,我给这小子开膛破肚,这丫太可恶了,竟敢戏弄老子,今天不给他来个毁尸灭迹,老子就不叫田大牛了!”
沈冰脸色悚然喊道:“你作死啊,他刚死不久,你敢当着他的尸体报自己的名字,你不怕被索命啊!”
大牛吓得一哆嗦,有点害怕说:“他,他不是死么吗?能听见我的名字?”
我看了一眼沈冰说:“你别吓唬大牛了,魂魄都被打散了,他还能有什么本事聚魂变鬼?阻止他毁坏尸体就行了,何必吓呢?”
沈冰见我怀疑她,急眼说道:“我说什么你俩才相信呢?琥珀粉棺修炼死而复生之身,魂魄虽被打算,但滞留棺椁中的冤魂之气还有呢!人活一口气,鬼死也有一口气,这口气不散,他还能伤人!”
我看沈冰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心里隐隐约约约地觉得哪里不对劲,正待让大牛等人闪开一边的时候,躺在里面好端端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对着大牛歪鼻斜眼地吱吱叫起来。
大牛一不做二不休,举着军刺冲上去,照着做起来的尸体就是一顿乱捅乱扎,直到缠着白布的尸体满身都溢满了血液。
尸体双眼一闭,惨叫着躺回去了,任凭大牛白刀进红刀子出,尸体再无半点动静。
沈冰怜悯的叹息一声说:“大牛住手吧,他已经彻底死了,刚才只不过是死人的一口气支撑着,这口气散了,他就魂飞魄散了。”
大牛双目圆睁,似乎没有听见沈冰的话,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一定是惊吓过度造成神经暂时的时空。
我从旁边死死地夹住他的胳膊,沈冰从另一边拉住大牛的另一只胳膊,大牛挣扎了半天,这才悠悠的清醒过来,当啷一声扔掉军刺,看着被自己扎的破碎不堪的尸体,他忽然嚎啕大哭。
我知道大牛心性善良,虽然有时候说话挺狠,其实他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看着一个孩童的尸体被自己捅得面目全非,他有种罪孽感,这哭声是真实的。
我不停地拍打着他的后背,说道:“一会给他烧几张黄纸,做场简单的法事,你就算赎罪了,他本就是个死了的人,你也不算杀人。”
大牛使劲点头说道:“谢谢你老大,一会我给你他烧几张纸,法事说几句道歉的话。”
我将白布缠裹的尸体捞出来,大牛撤下一块绫布铺在地上,将尸体细细地包裹起来,旁边点燃三根香,我把画好的送魂符箓递给他,烧成灰烬,塞进尸体的嘴里,直到做好这一切,大牛才跪着向尸体磕了三个头,喃喃自语地说了几句我和沈冰听不清的话,我想是一些道歉的话吧。
没想到富可敌国的沈万山灵柩之中贫寒之极,出了一个方形铁匣子外,竟然空无一物。
三人目睹于此,俱都茫然中不知所措,废了半天功夫只找到一个铁匣子,这有点太突然了。
最傻的就是大牛,他有点哭笑不得了,九死一生地打开富甲一方的大财主沈万山棺材,什么宝贝都没有,只有一个破铁匣子,这有点作弄人了!
我对大牛说道:“别愣着了,先打开看看吧?说不定里面藏有惊世骇俗的宝贝呢,你俩想想沈万山是什么人?他能把一块破铁盒子放在身边?”
大牛眼睛一亮喊道:“对啊,一定是水葬沉船最值钱的宝物,否则怎么会放在卧榻之间呢?”
沈冰拿手电扫了半天了,说道:“你俩别高兴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