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还没反应过来。
不过还是急忙从柜台后面出来,跪下磕头。
“敢问舒大人,找哪位林先生”?
“就是叫做林召南的,他跟我说过,要到你这里来住。”
“哦。小的想起来了。不过他此时不在。申时初就出去了”。
“去了何处?”
“他未曾说起,小的也不敢打听。不过,他曾经留下话来,说大人若是来找他,就转告大人,他戌时回来。”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叫人去找?找到了,叫他,不,请他即刻回来。”
“是是是,小的这就叫人去找。”
找找找,老子上哪里去找啊?
掌柜急忙叫上两个伙计,出去寻找林召南。
“掌柜的,你就叫大人们在这里站着?”
“哦,小的该死,请各位大人到天字号房歇息一下。”
掌柜的把几个人安排进房间,又是沏茶,又是张罗酒菜,忙了小半个时辰,才算安顿妥当。
那边刚要吃,又匆匆进来一人,说马阁老和尚书大人到了。几个人就又匆匆离去,留下鸿胪寺丞和舒主簿两人,在这里等候林召南。
两个伙计垂头丧气地回来,没找到林召南,掌柜的又挨了一顿训斥。
鸿胪寺丞嫌弃酒不好,掌柜的就又出去买酒,知道酒菜也不会给钱,心里疼的直流血。在心里把林召南骂了个千遍万遍。
黄侍郎到了鸿胪寺,遇到了跟礼部主宾清吏司几乎同样的事情。
鸿胪寺卿和少卿也是一问三不知,找来舒主簿之后,才知道了来龙去脉。
见舒主簿把林召南的帖子随便扔在纸堆里,黄侍郎当场就把舒主簿训斥一顿。把鸿胪寺卿和少卿尴尬的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见黄侍郎几人走了,鸿胪寺丞和舒主簿两人,就把气全都撒在掌柜的身上。
不是嫌这个菜咸了淡了,就是要这要那,始终折腾个不停。
掌柜的不敢拂逆,只好默默忍受。
林召南这里,则是一派悠游自在。
下午离开四海客栈,在城里转悠一阵,就到了张铁嘴这里。
两人本是旧识,晚上就在一吃酒叙旧。说起跟慕容采薇此次到鲁甸之事,更是兴趣盎然。
两人都懂命理,说起慕容采薇的命理造诣和判例,更是眉飞色舞,交口称赞。快到了戌时,林召南才告别张铁嘴,回到四海客栈。
一进屋,掌柜的就迎了上来。
“哎哟,我的活祖宗,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难道我回来晚了么?你这里也没打烊啊。”
“哪里还敢打烊,两位大人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快快随我去见大人?”
“是谁在等我?”
“舒主簿舒大人,黄侍郎都来过了。”
“黄侍郎是谁?”
“活祖宗,你就别问了,快快随我去见大人们吧。”
进了屋,舒主簿急忙站起,迎了上来。
“哎哟,林先生,你总算是回来了。”
“呵呵,舒主簿大驾光临,草民受宠若惊。”
“林先生,实在是罪过,白天的时候,下官糊涂,怠慢了。现在请随我去,拜见尚书大人。”
“尚书大人?在何处?”
不至于吧,连礼部尚书都惊动了?
“天色已晚,不方便吧?”
“方便,方便,尚书大人正在等候林先生,就在鸿胪寺,请。”
尚书大人到鸿胪寺来亲自等我?就几个小部落朝贡,似乎还用不着尚书单人亲自出面吧?
下午还对我带搭不理的,敷衍塞责,转眼之间就如此恭敬,难道是皇上知道了?
对,一定是皇上知道了,所以才会如此着急。
看来,这是个好兆头。
很快就到了鸿胪寺,见到了礼部尚书,侍郎等人,那个主宾清吏司的郎中,如丧考妣,垂头丧气地站在一边,完全没有了白天的傲慢。
几位大人既热情又急切,打听了前来朝贡的事情。
林召南就等着这一刻,于是就把朝贡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这些话,都是他跟慕容采薇和三个头人核计好的,他自己亲历了这一切,口才又好,于是就说的头头是道。
众人听得频频点头,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听懂了。
不过,这些对于林召南来说,都不重要,只要现在他们承认了达瓦人三家前来朝贡的事情,他就算完成了任务。
剩下的,就是慕容采薇的事儿。
“林先生,慕容大小姐和达瓦人现在何处?”
礼部尚书现在亲自询问了。
“按照行程,明日傍晚该到居庸关。”
“到了居庸关,就只有一百来里。林先生,明日你就辛苦一下,随同鸿胪寺一起前去居庸关迎接。鸿胪寺卿,明日就派出通译和教谕,随林先生一起前往。汇合后,立刻教习他们礼仪,即刻前来鸿胪寺等候,随时听候皇上召见。”
“是,大人,下官明白”。
此时,林召南才最后确定,应该是皇上已经先于礼部这边得到了消息。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焦急。
“马阁老还在等候消息,我即刻去见马阁老。送林先生去歇息,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礼部尚书先走,林召南谢绝了鸿胪寺要他住在鸿胪寺的邀请,执意回到了四海客栈。
鸿胪寺丞和舒主簿又吓唬了掌柜的几句,跟林召南说了几句好话,这才离去。
林召南赶了一天路,又喝了酒,已经疲乏,就想睡下。
想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