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脸色更加苍白,眼神变得飘忽闪烁起来,脸贴近霍燃的耳边,冰凉的呼吸喷在霍燃的侧脸。

霍燃心提到嗓子眼,整个人紧绷成一张满弓。

这一刻,各种血腥的社会新闻在脑中翻滚。

女孩抱着衣服的手向前一指:“走二十分钟有公交,两块钱直接回市里。”

搞得神秘兮兮就是要说这个?!

霍燃呼出屏住的呼吸,松开女孩冰块般的手腕:“原来有公交。虽然有点远但打车要二十多块呢。走啊,我们一起去坐公交?”

女孩盯着霍燃的脸,似乎已经确认霍燃是个葛朗台,放心地点头:“不客气。我……”

浓雾后两道远光灯打到霍燃的脸上,晃得她眼瞳变作一瞬间的竖瞳。

霍燃抬手挡住光亮,眼瞳再次恢复人类的圆形。

等放下手臂,女孩已经不在身边,高速公路上放眼看去,根本没有白裙女孩的身影。

亮着远光灯的出租由远及近,稳稳停在霍燃身边。

面相憨厚的司机伸出脑袋:“去哪儿?”

霍燃越过司机,看向车内。

车内黑乎乎的看不清。车的后座上扔着体积挺大的长条状东西,有部分垂下车座,一晃一晃的。

这个形状大小,是……?!

女孩的声音犹在耳边:不要坐车。

霍燃面上带笑姿态看似放松,衣服下的肌肉早已紧绷,暗做防备。

喉咙滚动了下,僵硬的摆摆手:“没想打车。不好意思呀师傅。”

司机骂骂吱吱踩油门离开。

霍燃眼睛盯住远去的汽车牌照。

出租车没入浓雾,就像出现时那样,突然消失。

霍燃快速背下几个字母数字,同时掏出手机。

发现手机黑屏骂了一声,用力按着侧面的开机键,手机还是没反应。

只能再次回忆刚才出租的样子,等到有人的地方再说。

她脑中浮现出租车离去的画面,按手机的手忽地抖了下。

没有看错,出租车的车轮没有转动,是贴着地面在飘移。

霍燃打了个寒颤,抬腿就往女孩指的公交车站方向跑。

颠簸的羽绒服帽子里,小怪物抓着帽檐,露出阴沉的双眼,望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

半晌才事不关己地钻回帽子里,小爪子还抓着霍燃的一缕头发稳住身形。

江边剧组拍戏的场地。

李远哼着歌将雪地上剧组的东西往车后箱扔。走着走着就离江边越来越近。

冰面下的江底深处,锈迹斑斑的铁链深陷污泥之中,雕刻的符咒花纹被激发出莹白的光亮。

污泥之中有褐色的粘稠液体一滴滴渗出。

液体渗出越多咒符越亮,二者的对抗让江水晃动起来。

最终咒符爆出一瞬强光,与铁链一起在水中融化消失。

黑褐色的液体慢慢汇聚成黑色的人形。

它向头顶透亮的江面游去,殷红色的眼珠转动,隔着冰面看着李远在岸边忙碌的身影。

李远将最后一件东西扔上车,愉悦地坐上驾驶座,踩油门:“可得回市里好好吃一顿。我们不一样,每个人都……”

车内后视镜倒映出一个黑色的人影。

人影坐在后座上,殷红的眼左右观察了会儿皮卡的内部,无声无息地化作黑雾冲向李远。

李远右侧脖子的皮肤缓慢地浮现出拇指大的黑色印记,有点像剑的形状。

车内充斥着李远跑调的歌声,后座上有黏腻的黑色水迹,发出阵阵恶臭。

霍燃跑着跑着就看到路边立着公交站牌,还正好停了辆公交车。

她脑中警铃响起,审视着公交车,生怕又有什么不对。

乘客们上上下下,个个面色红润,呼出的空气出口变白,都是热乎乎的活人。

霍燃狂跳的心慢慢恢复正常速率。

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自己逃离的身后方向。

浓雾不知何时已经散去,高速路上车来车往,特别热闹。

真是大白天活见鬼啦。

还是连环撞。

“喂?你到底上不上车?”有人从公交车后门探出头看着霍燃,“刚才跑得那么快,难道不是赶车?”

“上上上。”霍燃真情流露地露出笑容,欢快利落地跳上车。

坐下后闻着瓜子香肠味儿听着唠嗑声,真是倍感亲切,有一种重新回阳间的感觉。

她的帽子里,小怪物原本漫不经心地看车外掠过的景物。

可两小时后,随着车驶入市区范围,他的眼睛越睁越大,变作圆溜溜。

经过市中心广场播放广告的大屏幕的时候,冷冽的灰色眼中更是浮现惊愕。

人间千年,早已面目皆非。

霍燃现在租的房子是间改造的地下室。没有独立卫生间,地段差租金贵通风差。只在高处有扇和外面地面齐平的小窗。

下午一两点的现在,压根没有阳光照进房间来,昏昏暗暗的。

谁让她“天生”倒霉意外不断。又便宜又好的房源中介,已经把她拉为黑名单。

霍燃进门,习惯性扶起门口柜子上躺枪的孤儿院大合照。每次开关门照片都会被震倒。

大合照上刘阿姨还年轻,周围一群小朋友围着她。

上面孩子们的每张脸都眼生,在她不记事儿的时候已经从孤儿院消失。

霍燃多看了几眼照片,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多次搬家,都会把这张照片摆出来。

身上的衣服灌满脏水结冰,一路被她捂得融化黏糊糊的,这会儿进入暖和的家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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