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萧云恭敬地拱手。
然后转身对刘武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等，等等。”
刘武仁下意识站了起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掐媚地问：“能不能……带下官见识见识陆将军培养的暗卫？”
他总归是有些不放心的。
闻言，萧云扭过头，用眼神请示陆千墨。
“可以。”
陆千墨淡声道，“让本王的贴身侍卫带你前去，如何？”
“极好，极好！”
刘武仁激动地点头道谢。
然后勒令自己的宠妾先行离开，这才跟着萧云去见识见识那能够以一敌百的精锐！
这么一看，这个刘武仁倒是个聪明人。
楚蓁在一旁瞧了半天的好戏，对那些暗卫起了浓厚的兴趣。
“王爷。”
楚蓁拿起茶壶，便帮男人倒了一杯茶水，默默递了过去。
“那些暗卫……真有那么厉害？”
陆千墨瞥了一眼茶杯，没有伸手去接。
“这应该不算敌情，怎么，你连这个也要打探？”
“这……不算打探。”
楚蓁索性将茶杯放下，然后拉了把木椅过来坐。“我就是好奇，王爷既然有那个实力，何不将皇位抢来？”
“哦？”
陆千墨对她这个想法倒是挺惊讶的。
反手举起方才刚斟好的茶水，一边低眸细闻，一边道：“做了皇帝又如何？本王可没有那个胸怀，做个为民为国的明君。”
“那王爷想做什么样的人？”楚蓁不解的看着他。
她这些天观察了一下，陆千墨拥有运筹帷幄的才智，非凡的身手，还有极高的威信。
很显然，陆千墨是个天生的王者。
“本王……”
陆千墨望着窗外的天空，定定地开口：“曾经想过，如果回到以前……但，现在本王只想珍惜当下。”
做梦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就算是换作以前的陆千墨，也不会去做。
而现在的陆千墨，他的当下，就是一个名叫楚蓁的女子。
不过这个女子好像有着自己的信仰，甚至比自己还要重要。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三日后，你便要离开这里了，对么？”
“是。”
楚蓁点点头，“多谢王爷这段时间的照顾。”
快到告别的日子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向往军营里的生活。
每晚看着这些老兵围着同一个篝火谈笑风生，举着手中的酒壶大口吃肉……
这种自由放松的感觉，让自己觉得很安逸。
尽管每天都有连绵不断的战火，都有人牺牲……但是至少他们并没有放弃期待战火熄灭的那一天。
而期待的同时，楚蓁并没有忘记，如果要战火彻底平息，还需要做一件事情。
那就是让璇玑阁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将那些蠢蠢欲动的能人异士约束起来。
所以她不得不走，不得不铭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还有同样在受苦的生命。
陆千墨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她，问：“你就不问问，本王所珍惜的当下，是什么吗？”
“我……”
楚蓁默默收回了目光，将头偏到另一边去。
答案，不言而喻。
其实他们两人都知道，对方会说些什么。
所以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说破了，便再无可能了。
“罢了。”
陆千墨轻笑了一声。
不急，来日方长，去她的师门师兄，他陆千墨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
“对了。”
他忽然又想起某件事，“如果你们要去明国，本王建议过些时日再去。”
“为何？”
楚蓁不解地问。
这话刚问出口，便看见面前的男人起身走到书桌前，取了一纸地图。
然后平摊在桌面上，用眼神示意她过来一探究竟。
楚蓁不由蹙起了眉头，下意识起身，走到男人身边探头一看。
“明国的地图？”
“不错。”
陆千墨取了一只毛笔，用笔尾点了点地图上的某个地方，说：“这里，是明国的皇宫。”
“这……”
楚蓁诧异地打量着整张地图，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你莫不成连明国都埋下了眼线？”
如此精细的地图，若不是长期潜伏，根本画不出来！
还未等男人回答，楚蓁便又迫切地问：“那，那王爷为何说，过些时日再去？”
只可惜，因为这两年战乱不断，将璇玑阁在各国的接头势力都打乱了。
以至于秦国这边根本联系不上其他阁员。
好在明诃这几年一直在明国，想要找到明国的接头势力，或许会容易许多。
陆千墨淡声问道：“你可知明国夺嫡之乱？”
楚蓁下意识点了点头。
“这当然知道。”
明国这夺嫡之乱早就乱了好几年了，几乎人尽皆知。
“不仅如此。”
陆千墨又虚划了几个圈，继续道：“如今他们几个皇子的手中各握兵权，实力不相上下。整个明国早已被分裂为不同的势力，外人进去的话，很危险。”
“那王爷的眼线……？”
楚蓁有些担忧地出声。
只见男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很是轻蔑地说：“本王的眼线可不是那么好挖的，他们至少在明国潜伏了将近十二年。”
“原来如此。”
楚蓁总算明白了，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那么有自信。
从八岁开始，就知道为自己布下潜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