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花精致木盒,嫪毐接过递与赵姬。赵姬见十分精巧,欢喜不过,以为又是嫪毐弄来的新鲜物事,一把打开,只见内里一方雪白锦帛,并非女人物事,稍有失落,问道:“此是何物?”

嫪毐接过手中展开,只见十来个血红指印胡乱散在丝帛之上,“此乃毐与咸阳诸位大臣之生死盟约。”说完,仍旧折好放入匣中,“此匣交由太后保管,务必妥善,切不可让外人得知。”

听及此,赵姬随及从塌里拿出一个精美玉匣,并取下随身携带的一方圆形碧玉,切入匣子凹槽处,只见玉匣瞬间开启,赵姬将丝帛木犊小心放入其中,随手闭之,取下球玉,笑着说道:“此匣之锁扣非得孤手中之玉方能开启,若不得此玉相配,便只能整匣毁之,君侯大可放心。”嫪毐见赵姬日此说,欢心不已。

巧而不巧,嫪毐与赵太后所行之事,皆被芈璇听之。原来赵姬进来替她四人加被之时,芈璇已然苏醒,随后便悄然跟至,躲在暗处偷听。听得生死盟约,芈璇心下盘算,此必定是与嫪毐势力勾结之人,嫪毐此次若真行叛乱,必定由这些人相助实施,若能得此盟约,告知父亲乃或秦王,也好让他们早做谋划。然盟约已然被赵姬锁于匣中,此时当是无可奈何,芈璇便决定缓图之,归房仍作假寐。及至晚间伺候芈珺就寝之时,才悄声告之姐姐与蒙妍今日所闻之事。三人心下谋划出得一计策。

次日晚膳之时,芈珺特地备了赵酒,及赵地邯郸名菜汤水,请来赵姬赴宴。无奈嫪毐此时也正在宫中,只好一并请了来。邯郸对赵姬本就是个辗转难忘之地,她又是赵人,对赵地风物人情自是绝爱之,加之芈珺甜言蜜语相加,只觉酒酣兴畅。芈珺示意蒙妍上汤,蒙妍款步行到赵姬和嫪毐案边,在给赵姬加汤之时,故意将汤水洒在了赵姬衣袂之上。嫪毐见汤热水开,吓了一跳,急忙拿出丝帕擦拭赵姬的手,急切问道:“烫了哪里?疼不疼。”回头厉声喝道:“蠢货,连个汤碗都拿不稳,养着你们这群蠢东西有何用?”芈珺赶忙跪下赔罪。

赵姬见嫪毐如此急切心疼,加之今日心情本来就畅快,心下并不觉扫兴,笑着说道:“无妨,并未烫着,君侯勿要心忧。今日难得尽兴,君侯不要因此小事扫了兴致,孤且去换身衣裳,也不妨事。”嫪毐听此,也就消散了怒气,芈璇赶忙跟随赵姬入内室帮忙更衣。待取下赵姬腰间悬挂的环玉之时,芈璇旋即拿准备好的软皂印下了赵姬所配之玉形,图案,并复刻了一枚伪玉。并于次日,芈珺于赵姬宫中请安之时,绊住赵姬攀谈,芈璇并蒙妍陪同赵姬两小儿玩耍,鼓动两公子进入赵姬内室,蒙妍逗弄两公子,芈璇潜入闺室开了玉匣,本欲将盟约内容复写之,替换原件,好留下证据,无奈赵姬入内,芈璇只得匆匆憋了一眼,便锁回匣中。及至赵姬行至内室,只见四人嬉戏玩闹,倒也没发现任何异样。

待三人回至寝殿,芈璇便急忙将盟约所见之事悉数默写于丝帛之上,待芈珺与蒙妍过目之后便至于油灯之上焚毁。“好不容易记下,如何要毁掉?”蒙妍不解。

“写下来,只是让姐姐与你知道,已然记在心中,留下这丝锦反倒容易落下把柄。”芈璇平静地答道。

“接下来,阿璇意欲如何?”芈珺问道。

“目下,当务之急是将消息传递出去。”芈璇答道。

“如何传?这大郑宫里里外外都是太后和嫪毐那厮的爪牙,盯我们比狗咬着骨头还要紧,根本出不去。别说传盟约书,怕是传根羽毛它们都得闻一闻嗅一嗅,看里面有没有猫腻。”蒙妍嘟囔着嘴说道。

“既是如此我们便不出去。它们不让我们传羽毛出去,我们自家在里面玩耍,如何?”芈璇微笑着说道。

“玩耍什么?拿根羽毛在手里晃荡啊。哄骗三岁小孩呢?”蒙妍困惑不解。

“阿璇已有主意了?”芈珺平静问道。

“嗯,我心里倒是有个想法,但此事还需妍儿相助。”芈璇盯着蒙妍继续说道:“妍儿,我知你秦筝弹的极好,可是?”

“那是当然,咸阳城里,论弹筝者,我蒙妍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不过大哥除外啊。”蒙妍略带羞涩地说道,“但是,弹筝与传消息有何关联,难不成你想让我当伯牙,来一曲高山流水传盟书,可也没人能当我的子期啊。”

“别说你遇不到你的子期,就算你想当伯牙,我也没本事把这盟书给你编一曲高山流水啊。”芈璇笑着打趣道:“不过,你我二人倒是可以合演一曲秦筝白羽,如何?”

“何为秦筝白羽?”蒙妍更加疑惑。

芈璇也不解释,只道:“你只管奏和缓宫商,不能乱,和我节拍,我不停,你不止,可能做到。”

“那是自然。”蒙妍自信满满。

芈璇转而叮嘱芈珺:“姐姐,后日,秦王入雍,半日行程即到。如不出差错,晚间定然会来拜见太后,当及晚宴之时你一定力荐我上殿献舞,可否?”芈珺点头答应。尽管蒙妍仍是一头雾水,但是芈璇不说,她也不便深问,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平日读书太过慵懒了,若是肚子里多些墨水,定当也能如芈璇这般镇定自若,成竹在胸了。然蒙妍毕竟是蒙妍,愁来如云聚,愁去如风散,忧思从来不上心。芈璇怎么说,她也就怎么做,自是不在话下。

及三日后,嬴政果如芈璇所说,昏时便入大郑宫拜见母亲,只是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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