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钱玲玲相处的日子里越久,钱玲玲的坏脾气越来越少,嘉伟感觉越来越幸福。在他眼里,钱玲玲变成了一位大方、善良、富有同情心的有钱人,也很是体贴。
自离开家乡,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无微不至地关心过,感觉很温暖,也很有安全感。只要钱玲玲出去的时间超过了半天,就会牵挂着她。嘉伟常常暗地反问自己:怎么老是牵挂着她呢?难道,爱上她了?每次这样,都是否认说,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呢。
每次钱玲玲回来,总会给他惊喜:带来了好吃的,送给她一件礼物,说要带他出许多表扬的话给他听。渐渐地,嘉伟习惯了她的生活,也理解了钱玲玲的行为。嘉伟每次离开,总是满腹的委屈。在走廊上,在自己房里,总是一个人叹息。
可是,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并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嘉伟对佳仪的感情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压制,又一次又一次的充斥在他的胸中。
今天,嘉伟在后院胡乱逛了一阵,走进大厅,刚刚坐到沙发上,便看到佳仪巧笑倩兮地出现在服务台,有些萎靡的精神顿时振奋起来。外面的太阳光经过明亮的落地窗过滤后,洒落在大厅的一角,显得异常柔和,嘉伟只觉得脑袋如同被清洗了一般,空荡荡的,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向他的脑海深处涌去,不断地冲击着,融合着。
受不了,就回房去打游戏。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在时间的流逝中,有些东西也在悄悄逝去,比如激情。钱玲玲忙于合兴包装厂第二期工程和景泰玩具厂的改扩建,总是说时间越来越紧,精力也很不济,和嘉伟的相聚,不再有当初那样的新鲜亲密,也不再快乐得忘乎所以。慢慢地,回宾馆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亲吻少了,拥抱也少了。久之,嘉伟也觉得越来越寂寞越来越失落。
这一段时间,一回到沙城,钱玲玲常常请胡惠和协助跑国土、城建、工商等部门,他们的往来明显增多了。凭直觉,嘉伟觉得她对胡惠和重新燃起了激情,有时,看到他俩长时间在一起交谈,那神情也怪怪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在干什么,也因此有了一点醋意。过去,钱玲玲出去的日子一长,嘉伟总盼望她快点回宾馆,现在只希望她永远也不回来,眼不见心不烦。
再一想,嘉伟又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是被人包养的,吃哪门子醋嘛。
“伟哥,近向怎么不出去玩呢?这么久了钱总怎么还不回来呀?”赵和平见他一个人无所事事地闲逛,同情地望着他,“你这样的日子,寂寞啊!”
嘉伟假装洒脱:“你懂什么!一个人没人管,自由,快乐呢!”
赵和平望着他,淡然一笑:“都这么久了,你不想做那个吗?”
嘉伟在他胸部上给了一拳,骂道:“什么这个那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要是我,想死了,没法活。”
“那,你都这么大了,没有谈过恋爱,好像也没有做过那个吧?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做过嘛,如果做过了,再有很久不做,怎么受得了啊。”
“你呀,别操心人家了,多想想自己的事吧。”
赵和平嘻嘻一笑:“人们都说相见不如怀念,古人也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算是看出来了,不见面也好啊。”
嘉伟瞪大了眼睛:“连这个你都懂啊?”
“你以为岫岫看不上我我就什么都不懂吗?”
“不是,我是说平时你总是鄙话连篇的,怎么突然高雅起来了。”
“这话是跟佳仪学的呢。”
“那,你以为这样浪漫吗!”
“浪漫啊,有情调!”张志军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了,接话说,“不过,什么朝朝暮暮,那是鬼话!我想,要是真的爱上了的话,恐怕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全都粘在一起,分开一分一秒,都是受罪!”
赵和平讽刺他:“懂得这么多,看来你在杨副那里学到的东西不少啊。”
张志军反唇相讥:“没有你在岫岫那里学到的多呢。”
听来听去,嘉伟觉得这两个家伙相互攻击的谈话中充满了苦涩,苦笑了一下:“不浪漫吧?如果我说不见面是浪漫,那是自欺欺人。”
赵和平笑了:“总之,达到伟哥这种境界不容易啊。”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嘉伟一看号码,是钱玲玲的。打电话来做什么?有点疑惑地拿起电话轻轻“喂”了一声。
“伟哥,我回来啦!”那端传来了兴奋的声音,“到机场了,快来接我啊!”
“好的!”嘉伟习惯性地答应着,对赵和平和张志军说,“我走了,接她去。”
赵和平笑了:“你看,我一说她,她就回来了,感谢我吧。”
张志军骂道:“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说了一句废话就成媒人了,还想讨赏?”
嘉伟不愿同他们啰嗦,打了个的匆匆赶到了机场,钱玲玲劈头就问:“我这么久没有回来,你寂寞吗?”
嘉伟轻轻一笑:“你不在,当然寂寞嘛。”
“那寂寞时,你怎么办呢?”
“就看韩剧,打游戏嘛,我可没有乱来啊。”
“没有人说你乱来了呢,你急什么!”
“怕你像上次那样,乱怀疑呢。”
钱玲玲转移了话题:“我回来了,你高兴吧?”
嘉伟连连点头:“那是当然,必须的。”
上了车,钱玲玲说起在荷兰的趣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