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指甲在台阶上面划着,甚至力道之大,连她指甲都被她自己弄翻了,莫小晴都看得特别的清楚,但她却不动声色的又将目光转到了木凉凉的脸上,很聪明的当做没有看到。
她咬着后槽牙的说,“当然不会。”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叫的人,把他父亲的那个律师朋友给打断了双腿,我的朋友和他的母亲走投无路,只能在大马路上拉横幅,跪在政府的门口,只为求一个公道。”
木凉凉嘴角的笑容,特别的绝望和凄凉,那是绝望之后的心如止水,微微歪着头的看着那城市的繁华和灯光,那车灯如河水般的不停的涌动。
似乎是要灼伤她的眼睛,她的手指无意识的覆上了玻璃,好像是想要去触摸什么…
“可是,在这个圈子里面官官相护,有钱有势,就是杀了人也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那些富家子弟,又找了人在一个月里将她母亲开车撞死了,而在他母亲被撞死的那一瞬间,我的朋友还被那群人压在身下苦苦挣扎不得…”
莫小晴心中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一声,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有些不得劲,闷得慌,好想大喘一口气就好了…
“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什么样才是正?什么样才是邪?谁可以相信?谁又不可以相信?”
“难道我那个朋友不是与人为善吗?可是为什么最后她居然会被自己的朋友给出卖?”
过了半晌之后,莫小晴才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离家出走的声音。
“…那你朋友的父亲呢?”
可是说出来她才发现那甜甜软软的声音不复,一开口全部都是艰涩的沙哑声音,嗓子眼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特别的难受。
她想…或许她是被木凉凉给传染了吧?心里那沉重的感觉,似乎什么都驱除不了!
“母亲死了,父亲的朋友遭了殃,我朋友的父亲自然也是一口气没有提上来,给气死了!”
木凉凉半张脸隐在黑暗里,深情晦暗不明,可莫小晴却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恨,那样子铺天盖地的恨,似乎是恨不得让全世界都毁灭。
“那你的朋友呢?”莫小晴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很小,似乎是生怕会惊扰到她。
木凉凉看着对面的大厦灯光通明,整个城市都是如此的灯光通明,面无表情的说,“成了孤魂野鬼。”
可她的心里却成了完全相反的比例,至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特别的黑暗,黑暗到了一种绝望的程度,她想她这辈子或许永远都得不到救赎了…
她只能够这样子苟延残喘的活在黑暗里,就像现在这样子,俯视着整个城市的灯光,羡慕着那些如星星月亮太阳般活着耀眼的人…
莫小晴心里咯噔了一声,心中的那个大胆的猜测也被证实了。
只是还不等她说话,木凉凉的声音就再次在房间里面响起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即使是那些口口声声说爱你的粉丝们,他们也可以,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而将你推进万丈深渊。”
莫小晴没有站在那个人的立场,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去评论这件事情,又或者说,她根本没有资格去评论这件事情。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说,“或许…你可以试着把这件事放下,就让它随风而去不好吗?”
如果换作平时的话,她一定不会这么愚蠢的开口。
可是如今酒精上了头,更何况听了这个故事,她的心里都有一种好凄凉好悲伤的感觉,自然也不能正常运转了。
只想着能不能说出一句话,让她开心一点,即使不能让她开心一点,她也没有办法在眼睁睁的坐在旁边当作恍若未闻…
“我很想要帮我的朋友,可是我帮不了…我恨我自己的无能!”木凉凉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长长的手指甲在她的手背上,划出了深深的五条指甲印,更为恐怖的是…那几条印子似乎成了血印…
莫小晴将她的所有异常反应都看在了眼里,
“尽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可是…我始终相信心中存有正义的人更多!”莫小晴笑容淡淡,目光眺望着远方看着还余有一丝淡红的天空,和黑暗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很怪异的颜色。
木凉凉心中一震,眼睫毛剧烈的颤抖了好几下,嘴皮子在发颤,似乎都合不拢了,目光复杂的看向莫小晴。
莫小晴心情有些沉重,别过眼看向楼下的风景,那一片黑暗中,灯光通明,车灯如流水般的流动着。
她这眸子似乎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声音很轻很轻的说,“以前的事情过就过去了,不要让它永远成为你的心魔。”
“你能够告诉我什么是心魔吗?”木凉凉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中这苦涩和痛恨怎么都掩饰不住。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要将全世界都拉入地狱,让这个世界都变得黑暗,永远都不会有光明,让那些社会败类再也无法去残害别人…
莫小晴抿了抿唇,“心魔就是因为你念念不忘,反复的在自己心里面提醒着自己!”
她想,或许这么多年来都是木凉凉自己不肯放过她自己…
可如果是换做其他人,她想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是吗?”木凉凉似哭似笑的看向楼下,语气特别复杂,飘渺的像是从远方传来一般,感慨着,“原来那些事已经成为了我的心魔吗?我一直以为我早就将那些事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