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憩片刻,一行人亲历了逃生的通道直到眼前希望又变得渺茫,大起大落之间,心情难免从欣喜跌到沮丧,有些懒散地朝着既定方向摸索着走去,除了头顶矿灯照亮着前面一小块地方,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慢慢腾腾地约摸走了半个小时,正对面一堵高大城墙般直立的悬崖挡住了去路,又不得不折返回来。

从我们下到谷底,左右沿着地下峡谷是两个方向,既然一个方向是被地下悬崖堵死的路,只有向另一个方向走,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到尽头,走到尽头又会怎么样,盲目且无助的挣扎只是为了生存,我时而泄气地觉得好象被关在笼里的老鼠,四处乱窜,却被金属的铁笼圈定,如何努力也逃不出去。

路过下来时的阶梯,我向上看了一眼,恍惚着忽然之间觉得一切都是设计好的陷阱,冥冥之中仿佛一只上帝之手在不断地驱赶着我们,所有的智慧和努力在它的面前都弱不禁风。这种感觉持续着,而且越来越强烈,我模糊意识到的是,一系列死里逃生的经历仿佛是在演绎一出早就安排好了情节的戏剧,每一幕设计好的场景静静地守候了两千多年,

都是为了故意将我们逼到这处地下峡谷之中,连片刻的喘息也不给。

倏然停下了脚步,我喊住了所有人。然后开口说道:“我们为什么会下到这里?”这其实是徐媛早前在古墓中提出那个疑问的延续,如果上面古墓的重重机关要置我们于死地,凭借修建者的智慧早就可以办到了,被困在古墓里才是本该如此的结局,能活着穿越古墓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地下深渊反倒成了离奇。

一直不说话的白露,这时却小声地说道:“上面我们经过的,是古墓吗?”

“怎么说?”陈瞎子忽然昂起了头反问道。

白露的声音很轻,慢慢说道:“别的我也不懂,既然说是陵墓,里面一个死人也没有,那还是墓吗?”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白露的话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瞬间象是重锤般擂击着心头,让人一下子就陷入了不知所措的茫然。对啊,一个死人也没有是什么古墓?陈瞎子积攒了一辈子的盗墓经验,徐媛考古专业的学识,难道全都使错了方向?

沉默良久,陈瞎子苦笑了起来,“好一个机关算尽,我陈瞎子一生自诩聪明,简直狗屁不如……唉!”

我的脑袋一片混乱,……从开始就错了?查古籍,寻龙脉,又是地听术又是洛阳铲,我们这是自己把自己逼到了一处等待了两千多年的陷阱,金木水土火的五行机关,上层重重设计的墓道和下层金碧辉煌的地宫,却根本就不是一座墓,这周元王是何等逆天的存在?

大头一直耷拉着脑袋,这时捡起一个小石子朝远处使劲一扔,开口说道:“不管是不是个墓,当年费了这许多周折,修这么个东西,目的呢?”

这就是大头思考问题的方式,在上风上水的绝佳龙脉之地修建这么一座布满机关的空墓,里面既没有先人的骨骸,也没有什么值钱的随葬品,这究竟是什么目的?

如果从一路的遭遇来看,先前觉得这些机关设计如此精妙,却并没有置人于死地,我当时认为这是要将我们陷进一处无法脱身的绝地,陵寝的墓主人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安息之地有盗墓贼死在里面,而事情进展到了现在,这根本不是一座古墓的话,就完全说不通了。

难道建造者的目的是为了打通眼前这地下峡谷,而设置上机关是用来防备别人进入?我脑中突然电光火石般闪过这个念头,念头出现的一瞬间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我不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顾光明,我的方法是缓慢地罗列和甄别所有的细节,先能够说服自己,再尝试着提出来。

仔细想想,我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大概和我们在湘西的遭遇有关,石门镇洞穴的障眼法并不只是为了掩盖地下溶洞内的遗址,如果不想让任何人进入,直接把洞穴炸塌或者彻底堵死就好。既然如此大费周章,必定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留下这条通道,让知道秘密的人可以顺利进入,而擅自守入者会陷进谜团。

每个人都沉浸在思索当中,四周悄然无声,我缓缓开口说道:“这座古墓根本不是一座墓,而是打通进入眼前这地下峡谷的通道,设置机关陷阱是为了防备其它人的闯入。”

也许因为陈瞎子自己是盗墓的,他的想法很容易被“古墓”的概念禁锢,所以一座古墓却原来是一条通道的说法让他惊诧万分,仰起了头竖着耳朵等着我的解释。

“通道”的思路本来就是突然冒出来的,直接求证很不容易而且难以表达,我挠了挠头,尝试着用换位思考的方式:“打个比方,如果我确切知道眼前的地下峡谷中隐藏了什么,需要打开一条通道,过后想要保留这条通道并且让其它人不能发现,会用什么办法?”

还是觉得有些绕口,我继续解释着:“修建一条通道到达地下峡谷,而且将这条通道伪装成周代的古墓布满机关,然后比如说我再留下一张藏宝图,得到了这张藏宝图的人按图索骥顺利进入,误闯进来的会以为这是一座周代的古墓,不被困死在里面,也是一无所获。”

顾光明的脑子比较灵活,率先反应了过来:“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上面的空墓和真正的周元王陵墓风马牛不相及,不知是什么人修的,而且既是通道也是陷阱?”

陈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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