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联系仅仅是巧合?基本不可能。神秘的蛊术起源于哪个年代已经不得而知,我现在越来越倾向于认为蛊是史前时期的一种神秘产物,辗转到今天,可能其中的绝大部分已经失传。如果牛耳岭山洞里的双头蛇是数千上万年前人类豢养的,这些创造了如此庞大和另类文明的古人留下的遗存肯定不止一处,那么牛耳岭遗址中的蛊,在眼前这处史前遗址能够找到解除之法也是理所当然,可是事情就真的这么直接和简单吗?
我琢磨了很久也想不出个所以,不知不觉当中,众人翻过了眼前的一座小山,又到了道观外。老道士回屋写了一副药方递给了张选,然后说天已经很晚,不请我们进去了,就此辞别,最后又叮嘱幻蛊石要置于几个人的身侧,五六天以后就没事了。
张选还是坚持着塞了一些钱给老道士,众人离开了道观。看着老道士没有要去幻蛊石的意思,我仍然惴惴不安,一系列的离奇和猜测牵扯着我敏感的神经,解蛊已经有了眉目,可心里却一点没有轻松的感觉。
回石门镇的路上,几个人和张秃子计议着,明天一早这就回去了,如果老道士的法子有效当然最好,不然的话还是着落在老林身上另寻办法。
到了石门镇,天已经很晚。本来皎洁的月光却被云遮掩了,除了几个人手电的光束,四周被一团漆黑围拢着,现在的黑暗又与山里的不同,眼前没有路灯的街道透着一股阴森,两旁高高矮矮的建筑也没有一丝灯光,仿佛竦立的怪兽。
招待所在镇子的另一头,从进了镇子算起,也就一百多米的远近。众人没走多远,就看见前面影影绰绰的有一队人走了过来,似乎还点着两盏纸灯笼,隐约能听到传来的哭声。
我心里正打着鼓,听见张秃子说道:“站边儿上,咱们把路让开,好象是出殡的。”我心里不由“格登”一下,暗说晦气,这地方怎么大半夜的出殡?
眼前这一队人迎面走来,看上去人并不多,大概不是什么大家族,前面有个开路的撒着纸钱,一左一右两个人挑着灯笼,有个年青道士模样的跟在棺前,声音不大的念叼着不知什么经文,中间抬着一口很大的黑色棺材,后面五六个家眷跟着嘤嘤地哭。
我是大气也不敢出的靠在路边,却见那年青道士向我们横扫一眼,冲着前方突然高声喊道:“生人回避,不要冲撞了亡灵,招惹灾祸。”本来晚上出殡的阵势看着就瘆人,道士高喊这一嗓子,更是把我吓了一哆嗦。转眼看到张选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紧紧盯着那口棺材,目光跟随着送葬的队伍。
走了几步,张选从沉寂中缓过神来,长出了一口气,问向张秃子:“你们这里送葬都是在晚上吗?我是第一次听说晚上出殡。”
张秃子说道:“湘西一个地方一个规矩,各有各的讲究。晚上出殡有一种说法是先人暴毙而亡,阴魂不散,白天怕会阴阳相冲,晚间安葬是图先人走的顺当,不招惹家人。湘西出殡例来邪的很,有些事还是信其有不信其无的好。”
说话间已经到了招待所的门口,我向后张望着,走在了最后。前面的几个人都进了门,招待所一楼的灯也跟着亮了起来。我转身推开那扇弹簧门的晃眼之间,却影影绰绰看见那渐渐远去的送葬队伍抬着的棺材里,坐起了一个人,全身都穿了血红颜色的丧服,惨白的脸色,直勾勾地正盯向我。
这时的恐惧感已经无法描述了,心一下子就堵到了嗓子眼,我甚至能感到头发都直竖了起来,踉跄了一大步冲进招待所的大门,差点儿撞到前面大头的身上,我指着外面大喊了一声:“有鬼!”
众人都吓了一跳。张秃子和大头率先反应过来,冲出门往我指的方向看去,两个人却是惊讶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下意识地藏在他们两人的背后跟了出来,再次往那送葬队伍的方向一看,却见整条街道完全的漆黑一团,哪里有半个人影?
只觉得脊梁骨一股寒气冲到了头顶,我有些收慑不住自己的心神,摇晃了一下,被后面的张选一把扶住,顾光明眼睛呆呆地望着送葬队伍消失的方向,喃喃地说:“刚才还在我们身后不远,怎么转眼间就消失了,这难道也是幻觉?”
大头听了这话把头转了过来,直直地盯着顾光明,象是中邪一般愣愣地想了半天,只到把顾光明瞅得脸都变了颜色,才说道:“不可能,这里没有那个洞高氧气的环境。”
张选的目光向镇上万籁俱寂的街道扫视了一圈,说:“先上去吧。”几个人疑惑重重地上了楼,正好小贾听见动静迎了下来,大家一起进到张选的房间。
此时我的脑子乱成一团,眼前不断出现那个坐在棺中的人影,或者说鬼影,虽说那送葬队伍的灯笼光昏暗,但那血红的颜色太醒目了,不可能看错。
等到众人惊魂稍定,听完我仔细地描述了那个棺中鬼影,张选紧拧了眉头,先问向大头:“你说的高氧气环境是怎么回事?”
大头和顾光明这才将洞里遭遇的幻觉详细说了一遍。我一直没说话,心里不断地想着刚才那个鬼影和倏忽间消失的送葬队伍,幻蛊石造成的集体幻觉基本不可能,我们几个在洞里已经试了很多次,而且一路走过来也没什么异常,没有高氧的地方就不存在这种幻觉。
难道是幻蛊发作?更不可能,张秃子可没中什么蛊,他和大头可是一起亲眼看见送葬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