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亦然磕头时的恭敬模样,让上官瑾很是怀疑,其实那方矮矮的坟墓里面便是唯殇本人,可当她走到坟墓旁,才发现墓碑上面刻着竟然是那灵山巫女的名讳,……是唯殇的娘亲。
上官瑾思虑了许久,突然揭开衣服的下摆,然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灵山巫女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也是一个伟大的女人,逍遥神寻了她一辈子,爱了她一辈子,竟想不到灵山巫女竟是在这里与世长辞。
上官瑾这一拜,是替逍遥神赎罪的,也是自己对灵山巫女的愧疚,现在,若不是因为她,或许唯殇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他会平平淡淡地以一个散仙的身份在神界诶诶活下去,而不是沦落得现在为仙不仁的地步。
亦然有些奇怪地看着上官瑾,语气轻轻浅浅地道:“你不是师傅的弟子,是不用拜的。”
上官瑾忽地一笑,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没有用折扇敲打亦然的脑袋,而是伸出手摸了摸亦然柔顺的头发,低哑的声音似乎穿越时空那样的单薄。
“你的师傅,其实是一个温柔的人。”
是的,唯殇是一个温柔的人,第一次相见时,她便知道那个倔强少年身上的温柔,对于幼小的她百般体贴,芝兰玉树的气质又岂是能够伪装出来半分,他的温柔该是传承这位灵山巫女的。
只是她没有珍惜,她让他的温柔变了质,如果要怪上唯殇分毫,她自己也是要怪罪的。
上官瑾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长睫低垂,有些微微的颤抖着,裴子衿看着这样的上官瑾,竟生出几分熟悉感,难道是那人?不会的不会的,她又怎会这般在乎自己,还一路尾随自己到此。
裴子衿摇摇头,像是要将头脑里的想法摇出体外,如果他再多想一会儿,或许就可以明白,一直保护他的莫信便是他心心念念的上官瑾。
亦然不太明白上官瑾所说的,师傅本来就很温柔啊,什么叫做其实是一个温柔的人?不哥和师傅认识咯?
正当亦然想要询问上官瑾的时候,却见她眸光一冷,看向洞外,亦然也随着她的眼光看去,便看到有一道窈窕的声音立在洞穴口,光影隐隐约约,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样。
“花湘夕……”
上官瑾冷冷开口,下意识便将本在她前面的裴子衿拉到自己的身后。
见到上官瑾这般举动,花湘夕巧笑道:“哟,这不是少侠莫信吗?你为何总是护着这男子呢?难不成有断袖之癖?”
见莫信武功不凡的样子,花湘夕确定他便是江湖中人,而江湖中最为不人不妖,不男不女的断袖为耻,这么说的话,指不定可以拉拢这个叫莫信武功高强的男子归于自己。
可惜,她从一开始便错了,别说这个莫信是再度女扮男装的上官瑾,而就算是男的,难道还会因为花湘夕这几句话改变自己的想法不成?当她傻子么?
上官瑾冷笑一声,伸手颇为亲密地揽住裴子衿的腰,朝着花湘夕笑道:“姑娘还真是慧眼明珠啊,怎么就看出来自己是断袖了?”
慧眼你瞎啊,还总是以我为对手呢,这么半天了竟然看不出我便是你恨入骨髓,化成灰也认识的上官瑾么?等下,感觉怀里的身体有些僵硬,上官瑾朝着裴子衿安抚地眨眨眼,逢场作戏逢场作戏哈!
而这景象借着洞外传来的微薄光芒落入花湘夕的眼里,花湘夕的媚眼转了转,断袖么?这样就更好了!
“莫信,你难道不知这裴子衿便是天凤国公主天蓝的夫君?如果你杀了天蓝,裴子衿不就永远是你的了?”
话一出口,裴子衿更加地僵硬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上官瑾,见他俊美的侧脸,难道他真的会杀了瑾儿?不要!
下意识地拽住了上官瑾的袖子,即便是戴着面具,可上官瑾还是能够知道他的焦急,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无语,死小子,既然这么关心我为何又要离家出走?而眼下最着急的是解决花湘夕。
上官瑾放开裴子衿,冲着花湘夕道:“难道你不知道那公主天蓝是我挚友?竟敢让我杀了天蓝,你莫不是脑袋被门夹了?”
花湘夕听上官瑾这般说道,表情一冷,哼,这该死的莫信,软硬不吃,和上官瑾是挚友么?那就一起烧死好了!
从怀里拿出一个装着赤红色火焰的琉璃球,花湘夕冷笑地看着上官瑾三人。
“裴子衿,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吧……万年地焰,你当年封印它之仇,它可是一直都还记得呢?这次,你死定了!呵呵,不知道上官瑾知道你死在了万年地焰手里会作何感想?
还有你,莫信!我苦苦奉说,你不动分毫,也一起死吧!
哼,无忧,唯殇给你取的好名字啊,他还想护着你得到上官瑾的原谅吗?呵,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我要上官瑾更加地恨他!两个人,互相残杀去吧哈哈哈哈!”
花湘夕狂妄地笑着,像一个疯子一样,上官瑾却不敢怠慢,眼睛直直地看着花湘夕手里的那装着万年地焰的琉璃球,这个山洞灵气充足,况且万年地焰被欲绝封印千年。
一旦释放出来,他们凶多吉少!
脚尖踢一下旁边地面上的古琴,古琴便向上飞起,上官瑾接过来一把背在肩膀上,然后反手向花湘夕袭去,两人的光影在石壁上交错,在打斗中,花湘夕手中的琉璃球向着裴子衿的方向袭去。
亦然一直沉浸在花湘夕刚刚的那一番言论中,什么上官瑾,为什么师傅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为什么他听见这个名字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