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言,你一个侧妃没想到胆子倒是不小”皇后平声静气,就这轻声曼语里面有着同类人才能听出的杀意。
傅瑾言一身红妆绚丽而刺眼,她抬头,无恃无恐地对上皇后的凤眸“瑾言胆子有多大皇后娘娘您还不知道吗?”
挑衅的语气说的皇后一惊,早已知道她的倔强,却没想到如今竟多了份目中无人,这还是昔日那个被她关进暴室的柔弱女子吗?
见皇后不说话,在打量她,傅瑾言又道“皇后娘娘这回是想把瑾言关进暴室呢还是直接杀了瑾言”
啪——
一掌拍落了琉璃盏,全场一片噤声,就连太子妃幸灾乐祸也只能掩面不敢出声。
“你以为本宫不敢!!”华丽的锦衣从位上拖起,皇后指着傅瑾言,道“把她给我带进来”
大宫女闻言将傅瑾瑜押进钟粹宫里面,太子妃和鄂嬷嬷依旧立在门外,两人却是不约而同地相视对笑。
鄂嬷嬷很清楚,暴室很可怕,可皇后的钟粹宫才是更恐怖的,里面的刑罚器具可是一件件摆在那里。
心里想着一会儿该听到傅瑾言的惨叫声,她这心里就像开了一万朵大红花,那叫一个爽。
鄂嬷嬷期待已久的惨叫声被吱呀的开门声替代。
只见傅瑾言一步一步沿台阶走下,皇后苍白着脸站在钟粹宫门前,大宫女举着棍子立在一旁,俨然一副责罚模样。
原来是棍刑啊,太子妃暗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当着大伙儿的面惩罚那卑贱的侧妃,那才叫人心里舒坦,并朝鄂嬷嬷投以看热闹的目光。
“给本宫责打二十大棍”皇后像是被抽了魂一般,无声的命令,可是在场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是”大宫女提着棍子朝傅瑾言走去。
走近了,方听皇后大吼,镂金镶珠指甲突然地指向太子妃“本宫叫你打的是她!!”
“什么???”
“这……”
太子妃、鄂嬷嬷和大宫女皆大睁着眼睛惊恐地看向皇后。这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的。
四周陷入一片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皇后娘娘说的话还要重复第二遍吗”傅瑾言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几个宫女抬来一条宽阔的长板凳,押着傅瑾言就按着凳子上。
“不要,放开我,母后姑母一定是搞错了,该打的应该是傅瑾言”太子妃奋力挣扎,奈何手被紧紧地禁锢在凳子上。
“太子妃娘娘得罪了”大宫女颤抖着手一棍打在她身上。
“啊——痛啊——”太子妃痛的大叫,向皇后求救“母后姑母……呜呜……”
啊————!!!
棍棒不知打了多少下,贾宝贤的惨叫流连不去,傅瑾言才回忆方才:
宫门关了,傅瑾言被大宫女一下推倒在地上,面前正摆着皮鞭,金针和刀子等折磨人的器具。大宫女还特意跑进内室多拿几样。
可惜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傅瑾言。
女子慢悠悠地起身,拍落了身上的灰尘,散漫地开口念道:“皇后贾氏恃宠放旷,纵私欲,进谗言,恋栈权柄,善妒成性,今除其皇后玺绶,黜其尊号,永禁钟粹宫……
“你你你……”皇后伸出镂金镶珠的指尖,颤抖地指着她,半天都没你出个下文来。
皇后被脂粉抹的雪白面孔变为铁青,她惊恐不已,踉跄着后退,一不小心,踩着自己的华服,摇摇欲坠。
傅瑾言早在心里想了多种皇后听到圣旨的内容后的表情,却没想到这般精彩。她满意地微笑,笑容愈发的畅快,继而紧接着上文念完圣旨余下的内容“……太子夜岑焕谇帚德锄,听信佞言,忠奸不辩,今废黜太子封号,贬为静王。冥王夜无殇英明神武,屡立战功,忠心不二,待朕百年后册为新储,云氏锦瑟贤良淑德,特谥苍冥云后,与朕合葬皇陵,钦此”
一套完整的废后废太子立冥王的圣旨念完后,皇后颓然跌坐在钟粹宫冰凉的地面上,面容惨淡,看向傅瑾言的凤眸就像亡魂的阴冷黑瞳,她没有尖叫,没有问她圣旨何来,只是惨然的平静地问她“你想怎样?”
姜,还是老的辣,换作贾宝贤,不知哭死多少回。也难怪,没有一点能耐,怎么坐到这母仪天下的宝座。
“娘娘……”大宫女握着一根棍子赶来。
傅瑾言迅速扶起皇后,同时在她耳边底喃了两句,只见皇后木讷的点头。
她说的就是现在众人见到的——
贾宝贤不是仗着自己的姑母是皇后吗,那就由她最亲的姑母下手。被自己最敬重的人责打,效果会一定会比她亲自动手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