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一轻,整个人被盛樊余搂在怀中凌空而起,就像在梅苑的那次,他搂着她飞离梅苑。只是这次不是离开桃花坞,而是换了个视角观桃花。
两人落在一处楼台,这个方向可以将整个桃花坞的美景尽收眼底,耳边有花瓣翩舞,还有他的呢喃声,“随风而起,怎么样?”
“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坐上后位到现在从来没有哪一天像现在这般开心过,不带任何阴谋的笑。
“开心就好”
他的笑容宛如煦日每次都能将她的心渲染的热乎,青丝白衣上三两朵桃花相衬,如玉一般令人目眩。
盛樊余松开她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庞“这个亭楼是为你而建,喜欢么?”
傅瑾言兴奋地点头,一种暖意在心中升起。置身其中的亭楼能看到整个桃花坞,她怎能不喜欢。
盛樊余捏着她的秀发,嘴边是不怀好意的笑,“既然今日不回宫,那就……”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往内室走去。
“啊……你干什么!”傅瑾言娇羞地捶打着他结实的胸膛,力道小的等同于挠痒。
亭楼外的桃花还在随风翩舞,内室两人热乎的身躯贴近纠缠,逐渐融为一体,倒影映在帘帐上甚是旖旎。
————
烛火摇曳,落贤宫的窗柩被风刮的呼呼作响,如鬼魅哭泣。贾宝贤猛然从梦中惊醒,坐在床内大口地喘着气,额上全是冷汗。
“娘娘你终于醒了”
鄂嬷嬷拿来巾替她擦拭,贾宝贤握住她的手吞咽着口水,结结巴巴道,“有……有人要杀我”
她按着鄂嬷嬷替她擦汗的手,肩胛上一阵剧痛,有血渗了出来——
原来这不是梦。
鄂嬷嬷扶她躺下,又跑到落贤宫外将候在那儿的太医请进来。
她还听到鄂嬷嬷让小宫女将她醒来的事通知皇上和太后。
太后……
白天的一幕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里上演,她躲在皇上身后,一个刺客举刀朝他砍来,然后……
然后她被太后推到他身前挡了一刀。
“啊——”不安的动作牵动了肩胛上的伤口,痛得她呲牙咧嘴。
“娘娘,你莫要乱动”鄂嬷嬷领着太医走进来。
肩上渗出的血被止住了,痛过之后脑子也更为清晰——
母后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我的亲姑母啊!
太医刚走,太后就来了,她急忙抹去眼角的泪,可惜那残留的她不知道的泪痕仍落在脸上,太后一眼便看出来了。
“母后……”
“你受了伤就不必多礼了”太后往她背后垫了个软枕,扶她坐起来。
贾宝贤出奇的沉默,一语不发,看向太后的眼神多了一层防备。
“你不用防备哀家,哀家这么做全是为了你”
“推我去挡刀也是为了我么?”贾宝贤憋在心里的委屈终于哭了出来,“母后姑姑,我可是您的亲侄女啊……”
“母后知道,可是也只能孤注一掷赌一把,你不知道你受了伤焕儿有多担心你?”见她泪意未绝,太后又道,“你和焕儿都是哀家的亲人,如今你躺在床上,哀家也是寝食难安呐”
“太后娘娘为了你诵经念佛到现在都滴水未沾”大宫女替太后抱不平。
贾宝贤双眼噙泪哭倒在她怀里“母后……”
“别哭了,留着眼泪花在焕儿身上”太后轻拍着她的瘦弱的脊背。
贾宝贤不解地抬头看着她,太后道,“趁现在皇上再度信任你,适当的时机向他把樽儿要回来,毕竟孩子待在亲娘身边才最好”
“对,我要把樽儿要回来”贾宝贤擦了眼泪朝屋外焦急地望着。
太后怕她着凉,将被子衾的高高的裹住她单薄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