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夜无殇立在寒月之下,手中的玄铁宝剑微微颤动,寒风在耳边呼啸,不远处传来那隐约的狼嚎。
脚下一阵摇晃,墨绿的草地延绵如波浪翻滚着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
宝剑腾空,夜无殇在空中拔出宝剑,银光乍闪,顷刻,宝剑插入那翻滚的土堆,很快,一滩血水从土中涌出。
“杀!”空气中传来一道杀令,顷刻间,黑衣人四处跃身卷起阵阵厉风,手中兵器齐齐朝着夜无殇飞去,直逼要害。
兵器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犀利的摩擦声,就在那一瞬,他玄铁挥出,剑气破空而出,如同洪水汹涌,向四面扫去,势不可挡。
几名黑衣人被那狂戾的剑气所震飞,重重的摔在了干枯的树干上。
千钧之际,那道身影犹如白光,凌空直下,在空中与他的玄铁交汇碰接。
顷刻间,银光乍闪,电石火花,周围树枝枝干被双方剑气削下,在空中裂成段片木屑,纷纷扬扬袭向身后。两人对战,内力所及之处一片狼藉。
“不知你祭坛的杀手遇上本王天机阁的人会有几重胜算”
“你说什么!!”
一缕白烟从某个方向升起,那些杀手顿时一惊,他们以外的四周如鬼魅一般飞起数多蒙面黑衣人,各个武艺精绝,将他们团团围住。
“若说祭坛杀手螳螂捕蝉,那本王的天机阁便是黄雀在后”
说着手中玄铁一转,一道银光,在月色之下泛着粼粼的寒意,震落那一袭白影。
“撤”白衣男子落地,一口鲜血吐出。
他捂着胸口,如一道风消失在寂夜。
几次三番的刺杀暗杀,夜无殇怎么可能放过他,待玄铁归鞘,他依稀如风一般追逐那道白影。
太守府。
太子一夜未归,傅瑾言正待熄灯,忽闻屋外打斗声,急忙穿上外裳开门走出。
“姐姐!!”
一开门就见到傅雨骁正与一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打斗。
傅雨骁截住面具男子的利刃,对门口的女子说“回去,这里我顶着”
她一整天都在听红玉说瑾言在太子府所受的苦难,闷着一腔怒气正要找她,却在门口遇这满身杀气的男子,遂打了起来。
该男子早已受伤,不然以傅雨骁的三脚猫功夫很难与他纠缠这般久。
傅瑾言没有听她的话进屋,却是一道疾风,脖子处一阵冰凉。
她颤着声音喊“姐姐……”
“放开我妹妹!!”
“你在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不要……退下,都退下……”太守府被惊动的侍卫纷纷退下。
面具男子挟持傅瑾言正要离开,那道玄铁戾气破空直刺向他的左肩。
面具男子仍不放手,两指直叩住傅瑾言的喉咙,引的她一声痛呼。
“夜无殇你干什么,你没看到我妹妹在他手上吗!!”傅雨骁上前一把夺下他手里的玄铁宝剑。
宝剑沧啷一声落在地上,面具男子趁机以轻功带走傅瑾言。
“瑾言”
“小姐!!”
“都怪你”傅雨骁顾不得尊卑,敛住哭声跑了出去。
夜无殇立在原地久久未平复,他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处,仿佛什么东西在此扎了一下,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他不喜欢。
晚风越来越大,后半夜竟下起了大雨。淅沥沥的大雨直落的人心发慌。
沽酒村的一座小山洞里,白衣男子负伤靠在石壁上,被他挟持的女子突然跑出洞口……
“呵呵……你还是走了”男子失笑,捂着自己的左肩,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他取下面具,那张妖魅的脸苍白的一如他未被血染红的衣裳。
不知过了多久,洞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男子急忙戴上面具握紧手中软剑朝洞口一剑刺去……
啊啊————
一捆干柴落地,女子吓的花容失色,往后一倾脚踝撞在石壁上,痛的不能自已。
“你怎么又回来了,要不是我剑收的快,你早就没命了!!”男子厉声喝斥,不得不说见到她回来,心中似有什么被触动。
傅瑾言蹲下身揉着疼痛的脚踝,忍痛道“你受伤了,这时候我怎么能丢下你”
“我可是挟持你的人,这个时候你应该趁机逃跑才是”真是个蠢女人。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坏!”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你是盛樊余?”
男子摘下面具“现在才认出来!”
噗,他擦拭口中鲜血。
她急忙扶他坐下“你伤的不轻,快坐下”
接下来傅瑾言扯了他的衣服,撕成布条状,帮他清理了伤口,又燃起一堆火取暖。他睡着,她守着,两人就这么窝在山洞里。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你为什么对一个要伤害你的人这么好?”
“你也说了‘要伤害’,不是还没有伤害吗?”她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继续说“你要伤害我是你的事,但我不能见死不救,而且……”
“而且什么?”他有些迫不及待。
“而且我相信这世上还是有爱和真情,只要一直善良下去,总会有回报的。”她说的很坚定,不容置喙。
他笑了,很冷,很冷“但愿你的善良能得到回报”
“其实你放下仇恨,也可以活的很快乐”
“不可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他忽然一激动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殷红的血液汩汩流下。
“别动,你的伤口又裂开了”傅瑾言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