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有些兴趣,想知道有些疼爱她的老太太,到底是真疼还是假疼,到底在孙儿与外孙女之间选择谁?!
答案她自心中有数,可她就是想要知道最后的答案。
所以,老太太双眼如炬的拄着龙头杖出来时,沈思思也是目光如炬,无丝毫畏惧,那眼睛里,无悲无喜。
老太太出来时,看着她的眼神也愣了一下,微微有些不喜,那里面好像盛着一切,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特别是这种不含任何情绪的眼神,让她很是不悦,加上她打了自己的孙儿,她能不愤怒吗?!
毕竟孙儿是养在自己身边的,那感情自不必说的,投入的太多,而她,老太太虽有些愧疚,但她第一是自己女儿的女儿,而且还是一开始就利用后舍弃了的女儿,第二,她从未在身边承欢膝下,这感情很是淡薄,加上她现在无缘无故的把孙儿打成了半死不活的模样,老太太如何不怒。
她拄着龙头杖出来,一步步近前来,怒道:“……孽障,还不给我跪下认错受罚?!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果然如此啊,沈思思也没什么难受的,也没有什么高兴的,只是淡淡的讽笑道:“老太太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教训他吗?!”
她根本一动不动,站立的如松一般挺直。
老太太就怒了,“教训!?你有什么资格教训他?!你只是他的平辈,是他的妹妹,而这里是威远候府,是你能放肆的地方吗?!他身为嫡子,即使做错了事,也是由长辈来教训,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与我这么说话?!”
沈思思突然就笑了起来,道:“老太太既然不问原因,我自然也就懒得说了,不过教训都教训了,我还嫌教训的不够,不光如此,等他好了,最好让他乖乖的在家里当乌龟别出门了,否则……”
沈思思捏拳咬牙道:“……我见他一次揍他一次,打的他满地找牙。”
那股阴狠劲都令老太太有些震惊,她暗暗有些后悔怎么请了一尊瘟神进门来住了。这下可好……
老太太虽然想要给她点颜色,但现在更多的是想请她离开候府,她有些后悔让她进来了,可这只是她心底里的想法,却是不好说出来,或直接赶她走的。
这么个丫头,老太太还真不好怎么处置,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外孙女儿,是自己亏欠了的女儿的女儿,她下不了太重的手,可……想到屋子里自己的亲孙儿的样子,老太太简直肠子都悔的青了弄她进来。
老太太还没发作呢,林夫人已经忍不住了,她怒道:“你这个贱人,你说什么?!你当真以为我们候府的人是死的吗?!”
沈思思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威远候府有多大的威风,倒是耍给我看看呐……”
老太太脸色更加阴沉了下来,怒道:“……跪下,你给我跪下,长辈与你说话,你还敢顶嘴?!”
沈思思看着老太太冷笑,“你们候府我也沾惹不起,威风倒是很大,不过你让我跪下,你有这个资格吗?!我不是威远候府的人,我的出身,老太太也该清楚才是,若是忘记了,就想明白了再与我说这种话,不要顶着是我长辈的威风来与我说这种话?!”
“你说什么?!”林夫人简直要气绝而亡了,怒道:“……老太太,你看她……”
老太太心中一沉,却半晌没有再开口,她只是看着沈思思的眼睛暗暗吃惊,这个丫头,竟然是知道的,可韩骥并没有与她说这件事啊。
一个落魄的公主,可是她也是公主,一个没有认祖归宗的公主,可她还是公主,一个她女儿的女儿,还是公主……老太太有些词穷,因为她的诰封再大,她的身份,还是不及公主尊贵,哪怕……她再落魄,她也姓赵,光这姓氏,已让老太太有些回不过神来了。
可最重要的是,她清清楚清楚这丫头的来历身份,可更重要的是,她无法拆破这秘密。
两人对视,其它人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老太太怎么就被这个丫头给拿住了似的,无法接话了。身份!?什么身份?!难道她不是韩骥的女儿吗?!或者她的母亲出身尊贵?可再尊贵,能比得上老太太的一品诰命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心中狐疑,只有林夫人现在因为护儿心切,更是心中深恨不已,见老太太没了话音,更是着急,道:“……老太太,你可要为睿渊做主啊,他在里头可是没了半条命了啊……呜呜,我可怜的儿啊……”
林夫人简直哭肿了眼睛。
这院子里的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了。正说着,雪烟已经带了奔驰而来的太医进来了,喜道:“……老太太,太太,太医来了,快给少爷看看吧……”
老太太便急道:“快快请进……”
其它女眷便急忙的回避了,只有老太太和林夫人没有回避,专心的去看太医给韩睿渊看病了。
老太医看了都有些吃惊,道:“……这是打出来的伤,谁敢给威远侯府的嫡子下这种手?!不会是将军吧?!”
老太太沉着脸不回话,老太医便闭了嘴,小心的把了脉,又看了伤,道:“……心肺受损,以后只怕不能做重活了,要好生休养才好,不然这病根可就去不掉了……”
林夫人一听,就立即哭起来了。
老太太还算镇定的道:“……老太医尽管开药,好药我们府里都有。”
老太医应了一声去写了方子,道:“用些老参吊吊元气吧,做个药引,然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