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女子,为何偏偏想不开呢?!沈思思真是不解,也许是真的恨韩府中的所有人了。
一时间屋子里十分的沉默,沈思思也没料到来了竟会碰到这种事,也比较尴尬,暗忖早知道就晚一天来或早一天来就好了。
这应该是个巧合。沈思思宁愿相信是巧合。
况且这件丑事他们也没有必要必须要让她知道,真是霉啊,大过年的,遇到这种事。
真不能怪她没同情心,只是一个人做的选择,就必须承担自己的后果,也不知那个灵芸是不是死路一条了,还是能绝处逢生。
顿了好久,老太太才叹道:“……早先家中的大部分丫头婆子都卖的卖了,打发的打发了,现在也无人识得她,以后她做什么,与我们韩府无关,真有人说,她也只是与我们府上逝去的嫡长女长的相似罢了……”
“嗯。”韩骥应了,看上去心情也不太好。可偏偏总不能去三皇子府上将灵芸给纠出来。
沈思思听的也是心中微微一沉,下意识的抬头去看老太太,却发现她好像苍老了不少,浑身无力似的,面色也惨白,显然也是受了打击和刺激,沈思思一看,哪怕再有想法,此时也有些心软了。
到底还是一个老太太,再要强,对方是她亲孙女,还是会伤心的。
一说完,老太太却像再也支撑不住似的,差点倒下来了,韩骥亲自扶了,沈思思也扶了一把,面上全是关切。
老太太苦笑强撑着道:“……早先万万料不到会如此,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玉芜她也是,呜呜……”
一想就越伤心,韩骥和沈思思急忙劝,好不容易才劝住了,老太太很是自责,像是苍老了不少,韩骥和沈思思都有些心酸。
大过年的,老太太也不忍他们难受,便低声道:“……罢了,若是有一日我去了,看你们这样,我也尽可放心,你们都是心中有数的……只是骥儿,一定要好好护着土妞,知道吗?!”
“母亲,我知道的……”韩骥忙道:“母亲别伤心,保重身子要紧……”
“我的身子我知道……”老太太感觉自己真的要快油尽灯枯了,便勉强笑了笑,也不想说什么让他们听了伤心,便也不再说,只是内心的自责无法言说。
劝了良久,老太太才乏了,两人赶快扶着她躺下歇着,看上去真的像是要不行了……
沈思思虽与她没什么感情,但看着她这样,心里也闷闷的,到底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外祖母……
韩骥和沈思思出来以后,便等着冬兰和夏兰服侍着老太太睡下出来。
总觉得老太太说的话很不详。
这股念头同时压在韩骥和沈思思的心头。
夏兰和冬兰出来屈了一个膝行了一个礼,韩骥道:“免了吧,我问你们,老太太近日是不是思虑过重了些?!”
夏兰冬兰对视一眼,眼睛一红,道:“回将军,老太太自侯府上发生那么多事情以来就是这样了……也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如此了,老太太她一向是会多想的,只怕是……”
说着两人便抹了一下泪,又急急的缩回去了泪水,只道:“……我们也劝过老太太,只是老太太一向是心思深的,哪里能劝得住,以往府上虽说不和,但也看上去热热闹闹的,现在看府上这样萧条,老太太只怕心中难受着呢,现在又出了大小姐这样的事……”
韩骥越听脸色越沉,终究也是不能怪她们的,顿了顿,道:“……以后老太太胡思乱想了,一定要好生劝一劝才是……”
“……嗯。”两人含泪应下了,其实心里都觉得很不详,只是不敢在韩骥面前说罢了。
因为最近老太太总说她若去了以后,家中该怎么安排,她牵挂着哪些人,不一而足,有时候都会自言自语。
沈思思听了心中一阵钝痛,莫非……老太太今日叫她来,只是想见自己一见?
这迹象真的很像是将死调,这……
沈思思一想,心情顿时无比的沉重,却说不出来,她看了一眼韩骥,心中也是微微一顿,她能想到的,只怕韩骥也能想得到,此时不知他会是什么心思,看他其实与老太太母子之情很深的。想安慰却又觉得语言的力量很轻……干脆什么也没说。
冬兰夏兰退下了,韩骥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才萧瑟的道:“走吧,去书房,我有话要与你说……”
沈思思依言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没来由的有点心酸。
到了书房坐下,沉默了好久,韩骥似乎才找到自己的话音,他顿了顿道:“土妞,我想我也到时候将一些打算告知于你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相信你能明白,我一直瞒着你也是因为不好说……”
沈思思笑着道:“你有什么打算,我也能猜到一些……”
韩骥听了哈哈大笑,道:“土妞,你真是如此不同,我原先就想过你一定得过什么机缘……”
沈思思讪讪一笑,却并不否认,她的空间是她的秘密,他既猜到了,她也不好直接否认,但要她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她真的是做不到……况且对韩骥,沈思思其实还是有些隔阂的……
他的眸太锐利,若是说了,她才是真正的没了安全感。
“其它的我也不说什么了,你是明白人,也能猜到我要做什么……”韩骥一笑,道:“等四宝坐上了那个位置,我答应他送你入宫为后,后宫唯一的女人,四宝说过,他永远是钟家人,钟家人绝无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