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思天在原地想了良久,随后便想到沐舅舅幼去洛城阳,曾经教过她的“指南针”。夜思天想着便从腰间拿出贴身带的小线包,还好,虽然她平日里不喜欢做女红,但胜在听话。听娘的话,随身带着小线包,随便不是为了女红,万一哪天遇急事用得到呢。而现在,自己果真也用上了。不得不说,她的娘亲还是很有远见。
夜思天拿出小线,从里面取出针,做了简易的“指南针”。
看着手里的东西,夜思天一边按着上面所指的方向走着一边道,“也不知道沐舅舅这个东西到底有没有用,若是真的没用,等出去了再去找他算帐去。”说着夜思天又摇了摇头,“不对,这个东西若是没用,我不是就走不出去嘛。若是走不出去,岂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夜思天走着很是认真的决定,若是自己死在了这里,那就是沐舅舅的错了。自己死以后就不去投胎了,就在奈河桥那边等着沐舅舅,跟他算帐,告诉他说,他教的都是什么东西啊,害自己没有走出去。
这般想着,夜思天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沐舅舅若是知道在这个时候,她还想着讹他,定然又要敲她的额头了。
只是那个时候,娘亲定然又要说了,“别再敲她的额了,从小敲到大都被你敲丑了。”
夜思天抬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娘也真是的,她这张脸谁不说貌若天仙,偏她总是说她丑。还是大哥跟笑笑好,总是夸着她,捧着她。
而爹爹呢,永远跟娘亲是一伙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娘亲说什么,爹都说好。在洛城时,她从未见过哪个男子这般将妻子放在手心里捧的,不过,她喜欢爹这样宠着娘,那时候她心里也暗暗下了决心,以后,她要么不嫁,要嫁就嫁一个,能像爹爹对娘亲一般对她的男子。
唉,好吧,她知道其实挺难的,倒也不是说没有,只是她应该是遇不到了。
就像爹爹一般的男子,沐舅舅, 卓叔, 裴叔,又哪一个将自己妻子放在手心里捧着爱的呢,还有小舅舅,现在虽然还没有成亲,但是他日若是成亲了,定然也会将小舅母捧在手心里的。
想着想着,夜思天的脸上已经被眼泪浸湿,她的手轻轻握紧,再也忍不住害怕的蹲到了地方,头埋在双腿之间,爹娘,大哥,二哥,笑笑,你们又在哪里,我好想你,也好怕啊。
夜思天也曾经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 可是如今在这片出不去的林子里,她才知道自己原来也只是一个胆小鬼,她是真的害怕。
她想爹爹,想娘亲, 想所有关心她的人。想他们可以来救她,将她救出这个一个人都没有的林了子。她好害怕她会就这么死在这个林子里,连他们的最后一面也都见不到。
夜思天越想越伤心,轻轻的啜泣着,隐隐约约之间她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夜思天后背微微发凉,有些害怕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可是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也越来越近,夜思天双手紧握着自己的手臂,不行!她是夜沧辰跟韩墨卿的女儿,怎么能这么没用呢!还没遇到什么事呢,就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夜思天做了个深呼吸给自己打气,鼓足了勇气后,她猛然抬起头,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大吼一声:“谁!”
夜思天这一抬头,眼好几个便与一双细小的眼珠对上,她的呼吸立即紧成了一团。
蛇!
而且这还是一条毒蛇!
小时她出门便喜欢往周大夫的医馆去,曾经遇到过他给一个中了蛇毒的病人医治,后来周大夫便趁机拿了本关于蛇的医书给她看。当时她便捧着那本书看完了,那天晚天夜里全都是各种各样的蛇。
吓醒她后,她便再也不敢看那本书了。
不过那时候所看的东西倒是一点也没有忘记,她清楚的记得,这条蛇她也在那书上看过,这蛇是毒蛇,若是被它咬了一口,只稍一刻的时间便会晕迷过去,一柱香的时间内若是没有得到医治,便就一命呜呼了。
夜思天这下也没有精力去害怕了,她蹲在地上动也不敢动,这时候她若是突然动起来,这毒只会更快的向自己袭来。
打蛇打七寸,夜思天想起那书上的首页便是这么一句,她慢慢的,极缓慢的放轻自己的动作,手向自己小腿伸去,从腿间拔出一直佩带着的匕首。
夜思天紧紧握着匕首,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蛇的七寸,而那蛇也是个聪明的,也就这么看着夜思天,敌不动我不动的情况。
夜思天想起那书上说,蛇也是个极度有伏潜力的动物,他们能守着一个猎物,守到对方熬不住了再出手。夜思天很肯定,若就这么跟这条蛇熬下去,她是肯定输的。那便只有主动出击了,夜思天知道,只要现在自己一个起身,那蛇便会向她扑过来的。
而她要做的就是死死的盯着那条蛇,在它扑过来的期间迅速找到它的七寸,在它咬上自己的那瞬间直接一刀将它毙命!
这般想着,夜思天也就准备开始做了,她看着那蛇自己突然起身。
果真她一起身,那条便向她扑了过来。
夜思天刚起身才发现因为自己蹲的时间过长,双腿发麻,这一站竟是没有站稳,她一咬牙,不顾双腿的麻痛感,死死的盯着那条扑过来的蛇, 在那蛇靠近之时,迅速挥着匕首而去。
夜思天只觉得一股新血喷到了她的衣衫之上,她喘息着向一边看去,那蛇竟被她一刀两断就这么砍了,而被砍下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