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擦干净了剑上的血迹,再折返客房,也不过花了半盏茶的时间。事情“解决”得干净利落,那个原本打算利用的女子,没发出任何的声响,被了结得无声无息。
只是她生前最后的那句质问:“既然是皇上的人,怎么能残害无辜的百姓?”让朔风的动作微微顿了顿,然后拧眉,狠狠地把剑刺入她的身体……
要坐拥天下的人,必须有所取舍,必须心狠!
像她这种无意获知了皇上行踪的人,是万万留不得的!
即使皇上狠不了心,他也要替皇上狠心……
就像一年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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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折返南宫泽所住的雅间。
房门虚掩着,朔风推门进去的时候,南宫泽正在内室,已另换了干净的中衣。他坐在床沿闭目养神,面色泛着病态的潮红,薄唇紧抿着,不言不语地在折磨中苦熬着。
“回来了?”听到门口的动静,南宫泽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地询问,语气低冷且威严。
“属下自作主张了……”朔风脸色一白,连忙屈膝跪下,“请皇上恕罪!”
光是听声音,他便知道南宫泽必然是生气了——找除了唐黎以外的女人塞给皇上,无疑是犯了皇上的大忌!但是皇上的症状,真的像是“有需要”……
都怪他自作主张了!
“回宫以后,你自己去领罚吧。”南宫泽冷然回应,淡淡追问,“刚刚那个女人送走了么?”
朔风闻言,不由犹豫了一下。
“杀了?”等了好几秒依旧不见他回答,南宫泽这才睁眼,审视的目光投射过来,让朔风完全无法躲闪,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轻声“恩”了一声。
气氛一下子又冷了几分。
朔风提心吊胆地等着,就当他以为南宫泽会发怒时,他幽幽的声音传过来:“杀了就杀了吧……”
要不然以后如何安顿她,也是费时费力,索性杀了也省心。
“皇上,要不……”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跪了大半宿,朔风终于忍不住再度出声,忐忐忑忑地提议道,“属下去京城叫个御医过来吧?也好对您的身体有个照顾……”
堂堂一国之尊,怎么能就这么熬着?
“朕明天去一趟曹府,之后再说吧。”南宫泽摆了摆手,拒绝说更多,直接示意他出去。
明天如果再没有唐黎的消息,他后天一早,也得动身回京,然后派更多的人马来梁城寻找!
这个天下,还有她,两个他都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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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另一边。
这一晚上,唐黎又是噩梦,又是发烧的,整个人的精力早就耗尽了。回来的路上,她也不过在南宫绝的肩上清醒了半盏茶的时间,便困得歪在他颈间睡了过去……
两人的距离贴得很近,她的身体本能地依偎向温暖源,小脸拱着拱着就贴上了他的脖子。
她丝丝缕缕的温热呼吸,全部洒在他颈间的皮肤上,暖暖痒痒的,撩得南宫绝也一阵阵地燥。他尴尬地动了动,试图让她的小脸移开一点,黑着一张脸开口:“唐黎!”
“恩?”她迷糊地应了一声。
“睡边上一点!”
“……恩。”闷闷地应了一声,她便再也没了动静。
颈间还是一阵一阵地痒,南宫绝对她的这种“无赖”态度越发尴尬,只能加大音量:“唐黎!!”
可没想到他这么一吼,唐黎也火了,于是行径更加“无赖”——
“床就这么一点点!”她火大地拍了他的肩膀,在睡梦中,完全把他的后背当成一张窄小的床,然后忿忿地发脾气,“再边上我就要掉下去了!!”
这样的回答,让南宫绝无言以对。
感觉到她的脑袋换了下方向,背对着他的脖子贴着,南宫绝在舒了口气之余,不由失笑——
唐黎,你真是……让人无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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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已是接近天明。
南宫绝送她回房内,把她放回床上安顿好,正要帮她掖被子的时候,阿柳推门进来了。她的手里还端着一个干净的铜盆,里面盛着透明的清水,这是一会儿给唐黎起床洗漱用的。
作为贴身丫鬟,这么早起来,等着公主起床伺候,是正常的!
但是这么早看到王爷在公主房内,而且一只手还拉着公主的被角,看着公主的目光如此轻柔……这绝对是不正常的!!
“王……王爷?!”就这样撞见个正着,阿柳完全傻住了,唯唯诺诺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这样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瑟瑟地端着那个铜盆。
“恩。”南宫绝的面色倒是坦然自若,他点头应声,朝阿柳颔首示意了一下,站直了身体便要离开。
对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公主房间里这种事……
他似乎根本没想着要解释。
“王爷!”阿柳却没忍着不问,毕竟她贴身伺候公主,总要对公主负责,“昨晚,您和公主……您是睡在公主房间还是……那个,您是不是对公主……”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即使是斟酌着用词,阿柳也依旧磕磕巴巴地问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改来改去,反而越描越黑了……
可她说不清楚,不代表南宫绝听不懂!
“没有的事。”南宫绝的面色一沉,冷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