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再出那么多血了。”布劳恩对冯卡门说，“那感觉真不好。”
“战场上的士兵可是天天都要见血啊，你这容克贵族怎么能怕流血呢。”
“我小时候非常努力学习，可是容克贵族里的异类呢，好在我父亲也是个异类，竟然认真研究农业学。所有人都告诉他当了帝国农业大臣之后只要考虑怎么维护容克地主的利益就好了，他却正儿八经的开始整顿农业生产。”冯?布劳恩回想起自己的父亲，不由得露出笑容，“我记忆里，父亲根本就没碰过刀剑。”
“那还真是异类啊。”冯卡门点头赞同道，他顿了顿，继续说，“你说，要是没有林有德这个东方来的异类插手，德国现在会怎么样？”
“谁知道，也许和1914年那次一样，气势汹汹的杀过去，然后被人打得丢盔弃甲吧。”冯布劳恩非常赞同林有德“战争无法避免”的说法，按照那说法，30年代末的这场战争必然会发生，这是人类的力量所无法阻止的，人类只能改变战争爆发的形式。
冯卡门当然知道老友的看法，他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也许真会变成那样，毕竟德国一直崇尚进攻和预防性战争嘛。”
“所以我们大概是幸运的，”冯布劳恩小声说，“不过和这幸运相对，我们必须接受一个来自中国的无冕之王。我个人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我家乡的邻居们可不这样想，尤其是那些曾经被送进过劳动营的邻居们。”
“实验倒计时五分钟。”广播中再次传出播音员的通报声。
冯卡门的声音被倒计时通报盖住了一小段，冯布劳恩只听到后半段：“……姬，没人能反抗林氏，大家对此都心知肚明。”
“是啊，”布劳恩揣测了一下老友意思，然后回答道，“林先生能把神姬集中到自己的家族里，就算他只是把那些原本就应该降生的神姬集中过来，这也是非常可怕的力量了。因为这意味着在德国的土地上再也不会降生有可能站在林氏对立面的神姬。”
“其实我倒是觉得，林先生缺少一个儿子。”冯卡门托着下巴，“就算林氏家族现在能把神姬聚集过来，一旦林先生仙逝，这种聚集就会停止。但如果他有个儿子，那家伙就有可能同样具备聚集神姬的特质。于是，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能够将力量延续下来的神姬世家诞生了。”
神姬的诞生的方式，使得她们一直以来不能建立稳固的统治交替体系，虽然可以由神姬来收养降生的新神姬，以此来进行更替，但在过去那种通信极不发达的年代，这种收养的效率相当低，经常有神姬被统治集团发现的时候已经在民间成长了许久，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认知体系——神姬成长还特别快，所以古代的统治者经常会发现自己突然就要面对在民间成长起来的神姬领导的起义，而那些被收养的神姬也可能因为童年在民间混迹的经历，而拥有和统治者不那么合拍的看法——历史上被收养的神姬撕破脸皮揭竿而起的事情比比皆是。
也就到了近代，这种收养的效率才得到提高，欧洲随即才出现了像英国这样代代有神姬统治的国家。
但如果林有德能把自己这种“汇集神姬”的体质遗传下去，那说不定……
“倒计时一分钟。”
冯?布劳恩收起自己的想法，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实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