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吉尔还是上台了啊。”林有德放下从英国来的详细报告,“而且这个时空的丘吉尔感觉比上个时空的更极端啊。”
林有德读过不止一个版本的丘吉尔传,在所有这些传记里,丘吉尔都有一系列的共同点:敏锐又激进,富有侵略性和冒险精神,同时极端反感左翼人士和他们的言论。
而这个时空的丘吉尔,一上台就宣布封禁泛人类主义,完全还原了本色。
薇欧拉站起身,把手探过整个书桌,从林有德面前拿过那份报告,仔细的翻看起来。
林有德盯着专心翻报告的薇欧拉看了几秒钟,随后决定暂时不打扰她,就继续翻看自己桌面上的另一份文件。
那是奥丁之眼用收集到的情报推测出的法国军事力量部署报告,奥丁之眼的分析师把战场分割成了多个部分,分别标注了推定军力部署和相关依据等等,详细得令人感动。接下来只要让空军进行航空侦查,验证一下奥丁之眼的推测的准确程度,随后就可以根据这份报告来安排进攻。
林有德翻到报告最后一页后,又重新翻回头再次细读。看起来法国政府军是效法上次大战中的做法,在整个战线上平均分配作战部队,然后在战线后方便于机动的位置部署预备队,随时准备填充前线被打出来的突破口。
“毫无长进。”林有德摇摇头。
上次大战法军之所以能不间断的在战线上配置部队,是因为当时法国处于全国总动员状态,有数百万人的作战部队,而且当时还有英国远征军和法军配合作战,英军部队镇守着西线堑壕分界线的北段,基本上包括著名的血战战场弗兰德斯田野在内的大段堑壕都不需要法军担心。
而此时法国政府军的战线比当年法军的战线还要长那么一点,部队数量却远远不如当时的法军,他们竟然还敢这样平均分配部队,试图把整个战线都用部队填充起来,真是蠢到家了。
这时候薇欧拉放下伦敦状况报告,抬头看着林有德:“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马上要和英法联军开战了?”
“那到不会,英国没有准备好进行战争。而且张伯伦只是猝死,支持他的人还在,和我原来的时空公众不再支持他让他下台是不一样的。”林有德对薇欧拉咧嘴笑了笑,“就算丘吉尔,也不能立刻让这些人转而支持开战,他需要时间来一个个攻克这些难关,扫清开战的障碍。”
在林有德原来的时空,直到德国杀进荷兰之前,张伯伦的绥靖政策在英国都颇有市场,是小胡子自己把英国民众推向战争,可就算在张伯伦下台丘吉尔执掌相印的时候,英国国内也有一些人表现出投降主义的倾向,但丘吉尔对这些人采取了铁腕手段。
这边时空因为有林有德在,德国到现在都没有入侵任何国家,一直都以“和平”方式进行扩张,所以英国国民不想开战的倾向应该比上个时空更高才对,丘吉尔虽然靠着张伯伦的猝死和伊莎贝拉的提拔提前担任首相,但要马上开战也挺困难的。
不过林有德已经基本摸准了制造这个时空的蛋疼星人的特性:原来时空**爆的人这个时空依然会碉堡,所以温斯顿丘吉尔绝不会是泛泛之辈,他一定有能力扫清障碍向德国开战,这只是时间问题。
“避免英国和我们开战的最佳办法,”林有德对依然一副忧心模样的薇欧拉说,“就是让法国内战迅速结束。一旦法国内战结束,英国就会失去开战的理由,就算是温斯顿丘吉尔估计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其他和我们开战的理由,而根据英国的宪法,他这个代理首相只能当到原本属于张伯伦的任期结束,然后他要想继续当首相,就必须赢得大选,赢不了大选伊莎贝拉都没办法帮他,撑死利用女王权限让他留在内阁中。”
“我也知道最可靠的办法就是迅速结束法国内战,”薇欧拉轻轻叹了口气,“但如果我们不直接参战,要让法国内战立刻结束似乎有点困难。”
林有德撇了撇嘴。
就像丘吉尔对伊莎贝拉所说的那样,法国政府军就算有英国的支援,也基本处于必败的境地,因为民心都是向着革命军的,每一天都有满怀热血的年轻人越过双方的军事分界线,参加革命军,革命的军队每天都在扩大。
而法国政府的占领区内则整天罢工游行,法国政府军不得不分出部队去镇压游行,同时对付各地小农场主组成的游击队。
长此以往革命军迟早会拥有远超过法国政府军的兵力,以摧枯拉朽之势淹没法国政府军的防线,占领巴黎。
问题就在于,这个过程需要多长时间。如果拖上一年左右,丘吉尔就很可能扫平道路,让英军直接参战,到那时候作为人类革新同盟的大哥大,德国肯定不能坐视不管,于是西线泥潭就正式形成。
这是林有德最不希望看到的情景。
但要让革命军迅速赢得战斗,却不是那么容易。革命军没有装备坦克之类的突击武器,更没有演练过步坦协同和陆空联合攻击,他们的指挥官要不就是斗争中上位的工人要不就是只在军校里学过上次大战的那些陈旧理论的年轻人,基本都不懂得林有德那一套装甲运动战理论。所以革命军只能通过上次大战中多次出现过的步兵进攻来赢得战斗,说实话,林有德对大部分都是刚吸收的新兵的革命军部队不太看好。
不过这种时候,也只能期待一下奇迹出现了。
林有德阖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