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呼唤吾之真名?”娇媚的声音仿佛从某个遥远的时空缓缓传来,如海洋般的恐惧侵袭着赖莎的全身,她忍不住“扑通”一声跪伏在地,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般颤抖起来。
冰焰却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还沉浸在赖莎刚才细如蚊鸣般的话语中,关于母亲,关于这把黑色的古怪钥匙。这些讯息比有关奥兹大陆的信息还要重要,如果赖莎没说谎,那对各个大陆都是毁灭性的灾难。
她深吸一口气,脑海里忽然慢慢浮现出一幅淡淡的画面。
那应该是在某块未知的大陆上,一方以整片大地作为战场然后化作神秘祭坛的区域,有无数从地面隆起的巨大柱子,有的是用冰雪铸造,有的是由烈火构成,也有的是用一种奇异的黑色矿石打造而成,上面布满了形状各异的文字和符印,这些巨柱直插云霄,屹立在战场上,看上去气势恢宏。
这个大陆没有种族生活,冰雪与烈焰,光明与黑暗这些相反的属性同时并存,整片天空都是灰蒙蒙的状态,像是一块被涂上了油脂的果冻,还时不时的产生奇异的扭曲感。
很快画面就从整个战场俯视到了祭坛的中央区域,那里的巨柱更加密集和高大,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更加强悍。冰焰的视线随着画面落在了一根庞大到惊人的巨柱上。
这根黑色的巨柱上慢慢浮现出一个身影,犹如从黑暗中走来,又仿佛来自更遥远和古老的时代,宛如妖魔般的庞大黑影后方还有九条阴影闪动,画面再次下移,冰焰终于看清楚了虚影下的身影。
无数条炽热粗壮的暗红色铁链紧紧将她锁在巨柱上,那些巨柱上的诡异文字一个接着一个闪烁不止,每亮起一次,束缚的铁链就会勒紧一分,将她凹凸有致的身躯勒得更加诱人魅惑。
这也是一只猫女,不过她的身后有九条黑色的尾巴,分别被九种颜色的钉子钉死在巨柱上,她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一直低垂的头忽然微微抬起,那张绝美的容颜映入冰焰眼底的刹那就再也无法被忘却。
她笑了。
然后整幅画面就像是冰晶一样丝丝碎裂,再也搜寻不到踪迹。
冰焰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神态,跪伏在地上的赖莎大口喘着气,终于从那种无限恐惧的状态里慢慢恢复了过来,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念出那个名字的。要不是这个信息是为了传递给冰焰,她很可能直接就被对方的真名禁制给抹杀了。
“她在那里?”冰焰从床上站起来,轻轻抚摸了下那把黑色钥匙,然后用桌上的一根红线串起来挂在了胸前,藏进了衣服里,正好嵌在隐约显现的沟壑中。
“嗯。”赖莎长出一口气,仿佛解脱般笑了笑,“总之该告诉你的我都说了。你要把这些都记住,关于奥兹大陆的事情不可以和其他人提及,除非是同样已知这些消息的兽族,否则你就会受到‘万兽王座’的诅咒,凄惨死去。”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女儿那就好了。”赖莎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摸了摸曼迪的小脑袋,“可惜我是个骗子,不仅欺骗了你,欺骗了我的丈夫,还欺骗了所有的族人。你的......主人,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有他在,你以后的生活一定会完全不一样的。”
“那是当然。”冰焰骄傲的扬起头,她始终觉得能遇上白夜是她这辈子最值得炫耀的事情。
其实赖莎本可以将这些事情都隐瞒,最后随着她一起进入尘土,不过她最后还是没有选择这么做。
算是对冰焰一种迟到的补偿吧。她这么想着,准备和冰焰商量离开这里的事情,外面已经被邪兽团团包围了,而冰焰脖子上挂着圣锁,万一邪兽冲上来,那她们就都完蛋了。
就在这时,一直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人用力的捶打了起来。
“咚咚咚——”
“赖莎,快开门!我是马莱啊!”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冰焰猛地抬头,看了眼赖莎,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可惜她还没来得及阻止,赖莎就跑过去将障碍物都移开了。
“马莱,你怎么会......”赖莎脸上带着笑意,打开了大门,熟悉的男人脸颊让她感到格外安心,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一把锋利的匕首就刺进了她的肚子里。
“噗——”
一口血箭喷在了男人狰狞的面孔上,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愧疚与难过,双手用力,将赖莎快要瘫软的身体往房间里猛地一推,狠狠拔出了匕首。
血溅了一地。
冰焰看着赖莎倒在自己的面前,嘴里不断冒着血泡,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她连忙跑过去扶起地上的赖莎,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就和那天她到桑黎看见倒在血泊里不成人样的卡曼一样。
“你的命是我救的,现在我要拿回来也没错吧!”马莱和赖莎描述的刚毅勇敢的猎人完全不同,和冰焰小时候记忆里的父亲身影也难以重合在一起。现在的他丑陋难看,身体瘦弱不堪,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赌徒加病鬼。
“该死的婊/子!就是因为你一定要收养的这个魔女害的我什么都没了!你现在居然还要帮她逃跑?只要抓住她,卖给教会,我的财富,我的一切就都会回来了!”
马莱有些神神叨叨的念着,他扫视了下四周,然后又把目光定格在了冰焰身上,他原本还有些恐惧,直到看见了冰焰胸前的圣锁他才放心下来。
“还有你!小时候我就觉得你未来也会和这个婊/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