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八十六章:日灼
呈现着深黄色的粘土人,闪耀金属光泽的黄铜人,晶莹剔透而瑰美的刚玉人,躯体充满缝隙的沙砾人,透着阵阵寒气的冰人,玲珑清澈的玉人……一种种如生的人影在大地上开始繁衍,他们的形态构造各不相同,但外表显现却与正统人族别无二致,正以一种种不同方式生活着,虽说自身构造基础都完全不同,却与人类一样饮水进食,乃至繁衍后代,俨然是另一种相似的生命。只是无论他们表现得多么自然,那缠绕在其身之上并始终牵引着他们动作的丝线却明晃晃地显眼,令人明白这只不过是控着的人偶而已,无论表现得多么像是真实生命,事实上全都控着。
这使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此时显现在岛屿之上的不同种人偶足有数艾之多,每一种都是不同的,例如木人都能有杉木松木桃木桧木星木建木扶桑龙血梧桐等无数种,沙人构成的沙砾也有源质之别微粒之异,哪怕一点差异变动都足以造就百万种不同,各种金属存在更是数不胜数,有凡界的金银铜铁,也有星陨流银,胧黎金之流,更有一种种组合,使其外形存在都完全不等,但在此处却沒有神石与凡铁之间力量的云泥之别,这数艾种人偶的力量都是相近的,但文明形态截然不同。
转眼之间,光辉闪耀的岛屿已经成为了一族族栖息的所在地,整片阳乐坛的氛围也变得相当离奇,诸神都是摸不透焦飛绿此时的想法,而这位绝世艺人也不曾多说什么,像是把平日里的那种活泼热切都咽进了肚里,在逡濨盛典上演了一出哑剧,这些人偶的表现倒是展现了不同文明的风采,同时操控如此众多人偶并完整运作不算易事,可也算不得绝妙技艺。
毕竟对神來讲,以他们的智慧就算是演算宇宙运作也非难事,操控数艾不算大的人偶看似复杂繁琐,也只是分心的问題,要说的话还比不上昔日那魔族世界级天才石罗灭一心亿用之中一傀的运作之繁,这些人偶真的只是在表演,举手投足沒有大道法则的玄理不说,他们不开口,也沒有始源语亦或是更复杂的混沌文说出,这只能算是最基本的物质运动与生机构造,甚至在一本寻常的典籍上都显得出來,那万物图鉴的显示都比这要复杂华丽得多。
正在诸神都有些意兴阑珊的时候,这一片岛屿却发生了突变,风云变幻雷芒闪,数百轮无比可怕的大日悬浮在了那岛屿之上,这一轮日都直径三十六宇,那光芒无比凝实,不止是由澎湃光元素凝聚,还有炽热爆发融合等多种法则力量纠缠重叠,更有着大道圣气压盖一切,数百日任何一轮都释放出令一流玄神临危的可怕热度,此时悬浮在那岛屿之上,分明便是一种灭世灾害。
那一个个木人泥人石人金人实力各不相同,但事实上都只是处于灵阶层次,在这法则极点的可怕光射之下如何抵挡,一个个都浑身生烟,负责操控面部的几根丝线这个时候像是电流般狂乱跳动,也勾勒出了那一张张充满惊慌恐惧的面孔,那身躯也悖乱抽搐,看上去随时都要被焦灼灭亡,金铁在这个时候开始熔化,且呈现焦黑色,仿佛血肉模糊。
事实上如此光射已经足以将这些族群统统从岛屿之上抹去,而焦飛绿呈现出來的河流等地貌也无法存立,可这阳光照射显然是被控制着的,仅仅是令人偶凄惨焦灼而未曾死亡,但这如此状态下它们显然难以生存下去,也就按照着正常生灵趋利避害的方式逃离阳光的照射,或是藏进地底与山洞,或是潜入水底,也有的建立大镜等器物抵挡光射,其实一般情况下它们所求的这些庇护在如此烈光之下根本是沒有一丝抵抗力了,那法则大日的热度微厘都足够轻而易举地将所谓镜面焚灭,但在焦飛绿操控之下这一切显得如常,这倒也是正常的手法,毕竟总不能令这些种族乃至于全貌在烈日之下直接泯灭了,那便与演绎的初衷完全相悖了。
“真是毒辣。”大日的照射不仅仅在岛屿上,整片虚空都被这无限光明填满,属于世界级天才的祥云也不例外,叶天像是要特意感受般站立在了最前方,此时伸出双臂甚至张开四翼全面承受着这阳光照射,阳光本色为白炽,在击到星炎神身上之时便掀起了阵阵涟漪,仿佛是化作了海涛般猛烈拍击且释放出了绚丽彩芒,但这无法使星炎神退缩一步,只是浑身表皮都有一股令人剧痛的光波翻滚不止,这也是一种专门折磨残害的存在,不比地狱之火也是接近,大约是阳乐坛如此漫长岁月苦痛记忆的小集合。
以星炎神之口说出毒辣,这阳光在其他神感受中那就是毁灭之烈了,不知多少坐席中神灵荒兽面露惊悸骇色,甚至动用神器功力等抵挡如此苦痛依旧难以承受,这可怕光烈照射之下一身血肉都要被熬炼为泥末,焦飛绿是宽容的,弱者承受的苦痛少得多,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很难承受,此时被痛得几近超过晕厥,神魂暴乱要失去意识,这不是磨炼真金的修炼之痛,这是专门为痛而痛,无由灾难。
“这焦飛绿是何意,要创造一种对抗天灾的史诗吗,”龙成疑惑开口,倒不是说反对这种演绎,这只是他的一种猜测而已,对他來讲在这逡濨盛典之中观看绝世艺人的表演是一种美事,而另一方面猜测这些绝世艺人的计划又是另一种修行思悟的良机。
龙成也承受着剧痛,不过他同为世界级天才做不到叶天这般坦然自若与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