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人闯入,诧异地举动让在场杂乱的声音安静了下来,奇怪看着这奇装异服的青年人,
张景芳甚至忘记了呵责。
虎贲卫护着张景芳,警惕盯着眼前的男人,觉得他形迹可疑。
“这人身体浮肿发白,应该是在水中泡了很久;身上沾满了鱼鳞和鱼腥味,应该是和海产有亲密的接触。”他自顾自说,目光一路而下,盯着那具尸体的手指,“指甲缝里有绿色残留物,是海草,生长在极北海域的一种水草,他应该去过极北之地。”他看向张景芳,笑着站了起来,“所以我断定,他应该是被从海中捞出来的。”
张景芳鼓着嘴巴,俯身看了下,真的从尸体的指甲缝隙中看到了蓝绿污渍,心中却不服,站起来道,“说不定是这些渔民在极北之地杀了人,把尸体藏在鱼舱中带来回来。”
老虎众人一阵喊冤,却被虎贲卫呵斥,一脸的死灰。
“如果每个断案的人都像小姐这样武断的话,恐怕这安西的监狱里也住不下这么多犯人了,到时候好人冤枉,恶人逍遥法外,那就真的没有天理了。”
“住口。”虎贲卫怒气冲冲上前。
“慢着。”张景芳拦住了虎贲卫,打量着那青年道,“那你知道是谁杀了这人?”
青年淡淡笑着,并没有正面回答,“他手中残留物是水草,这种水草无毒,带着海腥味,在英吉利是可以加工成美味的菜肴。你看他的嘴角,虽被髭须遮盖了原貌,却能看到嘴角残留物,可以清晰判断出,是水草。他应该是以水草为食。北极之地,坚冰万顷,很难行船。如果是被水溺死的话,在水中不能呼吸,眼睛应该睁大,眼瞳中应该布满了血丝。”
“你的意思是他自杀的?”张景芳听朋友议论过,那‘猎狗神探’说过同样的话,点头看向了青年人,眨着大眼睛道,“没事跑北极之地干嘛去了?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那青年哭笑不得,摇头道,“他或许是无意去了北极之地,被坚冰毁了船只,所以坠落在海底,可是活了下来,于是以水草为食。他可能知道北极之地的情况,亦或者并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有什么事情迫使他必须去。”他转身看向老虎一众渔民,向张景芳道,“你没有发现吗?这几个人的样子,像是去过北极之地的样子吗?如果去了,或许和这人一样,早就船毁人亡了,更可笑的是,犯罪的人为什么会带着尸体回来,是自找麻烦吗?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张景芳再次看向老虎等人道,“看来你们真不是凶手。”
“当然不是,应该算是这人的救命恩人。”此话一出,石破天惊,所有人都看向了这青年人。他不卑不亢,笑着看着地上的尸体道,“他全身无致命伤,又不是淹死的样子,你们在看看他的喉结,是不是在动?还有手指。”
张景芳凑向了尸体,这才看清楚尸体的样子,头发很长,髭须遮掩了样子,几乎辨别不出样貌。这尸体嘴唇在动,喉结也滚动着。
张景芳更加好奇起来,想看清楚这个去过北极冰川之地的人,究竟长着什么样子,又把身子向下俯了几分。
程耿的脑海中映出波涛汹涌的大海,他站在甲板上,甲板被海水摇晃着。
岛屿上,顾秋的身体不断脱落着,露出猩红的长舌,吞吐间,倏忽伸出,向着他席卷而来。
那红色的长舌不断膨胀变大,无限延长,倏忽间出现在了他头顶上方。
他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目光骇然中,只见天空开出一朵灿烂妖冶的花朵。
这花娇艳欲滴,向着天际慢慢舒展开来,逐步遮盖了整个海面,那乳白的汁液从花朵中滴落,仿佛野兽看到美味时,反射出的唾液一般。
这花很古怪,没有叶子,根须直接从花朵下伸出,呈现墨绿色,低着水滴,落在他身上,成赤红色,不,应该是血液。莫非这花在流血?
咯咯咯,古怪的声音传来,程耿看向岛屿,去不见了顾秋的身影,只留下那张还隐隐能看到的皮质层。
花在颤抖,花朵诡异地盛开,耷拉下长长花蕊,犹如一条条舌头,只是这舌头是金色的,发出灿灿光芒。
碰,从那张开的花蕾中,滚落下晶莹剔透的事物,掉落在程耿面前。
程耿发抖起来,盯着眼前的异物,终于看清楚了,是一架晶莹剔透的骨架,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具体是哪里?他一时想不起来。
咯咯咯的声音更加响亮,他侧目望去,只见那空中的花朵在抖动,那颤抖的花瓣逐渐收拢,慢慢倾斜向自己。那古怪的样子,如同一个人大笑的嘴角,那垂落下的花蕾长舌,如同一条条长蛇,倏忽向着他射来。
“啊。”程耿挣扎了下,眼睛惊恐地睁开。
“啊,诈尸。”张景芳遂不及防,跌倒在了地上。
虎贲卫一惊,忙拦在张景芳身前,一人扶起了张景芳,另外几人早已经抓起了地上睁开眼睛的程耿。
“说,你是什么人?有何居心,敢惊吓我们大小姐。”虎贲卫虎目含着怒意,其中一名拿出短枪,抵在了程耿的额前,“在不说,我一枪嘣了你。”
程耿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当看清面前站起来的张景芳,脸上露出大喜的神色,忙挣脱了虎贲卫,扑向了张景芳。
这变故奇快,虎贲卫也没有能阻拦住他,被他一把抓住了张景芳,“带我起见张督军,带我去见张督军。”可是他转眼又想到张督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