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出现了红晕,如同害羞的脸颊,更像是渗血的笑脸。
咔嚓声中,那受伤的黑衣人哀嚎了几声,脖子发出咕噜噜的声响,接着双眼在惊恐中暗淡了下来,最终断了气息。
那些同伴还不放口,继续咬着,似乎要将这眼前的黑衣人吞下去才放心。
这究竟是不是人?为什么这么野蛮?
张景瑞颤了颤,也就在此刻,那些慢慢站起来的黑衣人,满脸鲜血,十分狰狞可怖,一步一步向着张景瑞扑来,逐步掉落的黑布,露出了一张张煞白的脸色,在这古怪的夜色中,显得分为诡异。
虎贲卫呆住了,从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事情,几乎忘了保护张景瑞。
黑衣人一步一步走向了张景瑞。
张景瑞拿出短枪,‘砰砰砰’一连开了数枪,看着那些人倒在血泊中。
虎贲卫逐步上前查看,向张景瑞摇了摇头,意思是告诉他都死了。
张景瑞暗恨,不该这么冲动,打死了所有的黑衣人,这样也没有了头绪,连日来的布局,都白费了。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数十名劲装大汉奔了进来,为首的人一脸焦急,当看到张景瑞无恙时,顿时松了口气。
“景瑞,你没事吧?”是漕帮三长老,他关切地看着张景瑞,突然身旁传来一声惊叫,一个人影倒了下来,程耿再也忍不住了,向着那道人影奔去。
他几步奔到了人群中,伸手扶起地上的张景芳。
张景芳看着惨不忍睹的尸体,花容失色,浑身不住颤抖着。
众人发现程耿后,犹豫了下,见张景瑞没有说话,也没有采取行动。
张景瑞复杂地收起了枪,笑着道,“三长老怎么来了?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人?”
“哦,是景芳来找我的,我正好带着兄弟们做了一笔生意,恰巧碰到了,听景芳说张府出事了,所以直接就来了。”三长老若无其事地扫过地上的尸体,眉头皱了起来,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吗?”
张景瑞若有所思,笑着向身旁的童猛吩咐道,“去准备些酒菜,招呼下漕帮的兄弟们。”他并没有正面回答三长老。
三长老忙阻止道,“不用了,既然你没事,我这就走了,还要回去向大哥复命呢。”
张景瑞忙道,“三长老急什么?我让人去告诉一声大长老就行,你忙碌了一趟,我娘是漕帮的帮主,她不在,我应该为她尽心关照下漕帮的兄弟们,大伙说是不是。”
那三长老身后的漕帮之众,交头接耳,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可是三长老一句话也不说,他们也不敢有任何的反应。
张景瑞盯着三长老的眼睛,逐步相互平静了下来,这似乎是一场对峙。
三长老点了点头,“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好驳了你的面子,那就让你破费了。”
“哪里话,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破费,反而是三长老,为了漕帮的事情,至今尽心尽力,让我很感动。”场面一度沉寂,有脑袋的人,都能看出来,张景瑞怀疑三长老。
身后的漕帮兄弟,欢呼起来,甚至忘记了地上的尸体。
张景瑞脸色拉了下来,向着身旁的虎贲卫喊道,“还不快把这些招人厌的东西处理了。”
虎贲卫忙七手八脚的抬着尸体离开。
张景瑞目光落在程耿脸颊上,抽搐了下,忙向着三长老道,“请。”
三长老干笑了下,一撩长袍,跟着张景瑞向着外面大厅走去。身后漕帮众人相继跟了上去,只留下了程耿和吓坏了的张景芳。
程耿无心它顾,扶着张景芳向着自己的小院走去,这一路上,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刚才看到的那些黑衣人相互撕咬的画面,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好不容易来到了房间,程耿让张景芳坐在了凳子上,然后倒了杯开水,放在张景芳面前。
张景芳一句话也不说,那双大眼睛充满了恐惧,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
程耿凑近了她,柔声道,“你还好吧?”
张景芳回过头来,哆嗦了下,伸手抱住了程耿的脖子,二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一句话一不说,任由时间这样静静地溜走。
程耿一动不动,任由她紧紧抱着,反而忘记了恐惧,静静地,他倚在张景芳的香肩上,借着窗户,望着外面的血月,觉得今夜十分温暖。
这一夜,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可以肯定的是,有些事情,从这一夜开始,像泥土中的种子,慢慢生根发芽,或许用不了多久,可以长成参天大树。
“臭小子,你给我出来。”秋菊不可抑止地怒吼声传来,如晴天霹雳一般,回荡在整个小院中。
程耿一颤,从梦中惊醒,发现了身旁的人,原来一夜无话,二人都趴在桌上睡着了。
张景芳看到程耿后,一颤,又听到了秋菊的声音,慌乱了起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秋菊使劲拍着门,怒吼道,“臭小子,有种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今天不打死你。”
秋菊按照程耿的方法,在房间里涂抹了一天的碳灰,可是发现没有任何的变化,被秀儿看到了,顿时嘲笑起来,并告诉她这是骗人的。
秋菊暗暗印证后,怒火中烧,随手拿起地上棍子,甚至来不及擦拭脸颊上的碳灰,急奔向小院中来找程耿的麻烦。
张景芳慌乱,如果被秋菊发现,自己和程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时候有嘴也说不清楚了,自己小姐的形象就彻底毁了。她着急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