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距离下面的茶桌很远,可慢慢入场客人逐渐开始落座,相互寒暄交谈声音涌上来,仍然十分的刺耳。
罗小虎急切道,“他在哪里?”
“你是他儿子?”程耿猜测道。
罗小虎双眉一紧,额头凝成了川字,嘴唇蠕动了几下,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他坐在了椅子上,好奇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程耿道,“任何见过他的人,都会认出你,你们长得很像,不是吗?”
罗小虎打量着程耿,“尽管我不想承认,但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过他还真让我小看了,为了躲避我和我娘,玩起来失踪?你可以告诉他,让他没有必要那么辛苦,只是我想见他,我娘这一辈子是不会在见他了。”他伤感起来。
“你误会他了。”程耿想了想,“你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想见你,只是……”
“你不用替他解释了,看来你们关系不错。”罗小虎睿智的人,变得不镇定起来,“你替我传话给他,我有事情告诉他,如果他有时间,请他来‘安然居’来见我。”
“这个……”程耿为难起来。
“怎么,不愿意?”罗小虎紧张了起来。
程耿看向他,“这个恐怕我无法代劳?他去了远方。”
“懦夫,一辈子都只知道东躲西藏。”罗小虎舒缓起来,“眼不见,心不烦,也就没有必要挂怀,挺好的。”他拿起水晶器皿,倒出红色的液体,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酒味,随手拿起来喝了几口,愤怒地放在了桌上。
“小虎,你说的人是谁呀?”安清欢发现他情绪变化很大,那双大手也颤抖了起来。
张景芳茫然道,“不会是他父亲吧?”
罗小虎抬头看向她,目光中透着复杂神情。安清欢不觉靠近了张景芳,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两人一会看看罗小虎,一会看看程耿。
“其实你误会了。”程耿深吸了几口气,决定告诉他真相。
“住嘴。”罗小虎抓起夜光杯,一口喝干了里面的葡萄酒,闭上眼睛平复了下心绪,然后伸手道,“好了,是我太激动了,不开心的事情不提了。”他站了起来,故意不去看程耿,向着安清欢道,“安小姐今天请我们来是消遣的,不知还有其他人吗?”
张景芳推了下安清欢,她清醒道,“哦,没有了,我本来是想介绍你和景芳认识的,可是没有想到你们认识。”
“清欢,你说得太对了,他真是神了。”张景芳想起那日罗小虎的分析,脸色露出仰慕的神色。
罗小虎又恢复了儒雅,倒了四杯葡萄酒,向安清欢道,“不错,陇北特有的佳酿,只有在那种燥热的陇北平原中,才能酿造出这般醇香的美酒。”他拿起酒杯,递给了程耿一杯,然后分散给了安清欢和张景芳,最后一杯居然给了秋菊。
秋菊一愣,刚才她觉得这男人古里古怪的,可是却没有忘了自己,心中一阵感激,发现这眼前的人比程耿好了不知多少倍。
安清欢笑道,“你真的好懂?这可是我爹朋友特地从陇北带来的,今天拿来给大家尝尝。”
罗小虎啜了一口,回味着浓香道,“现在深处清秋,这酒经过了长途跋涉,来到了安西,气候和陇北平原有极大的差距,难免影响了这美酒的口感。”
秋菊眼中放着光芒,她觉得罗小虎知道的好多,被他的话吸引,忍不住喝了一口,顿时脸色大变起来,险些吐出来。看到豪华地面她忍着难受,强自咽了下去,浑身都哆嗦了起来,心中暗自狐疑,“这什么美酒呀,不就是坏了的醋吗?”可是看着罗小虎回味的神情,甚至怀疑自己手中的酒和他手中的有什么不同。
张景芳呡了一口,闭上了眼睛,脸色放光道,“不错哎,臭丫头,怎么今天才拿出来?”
“什么呀,我够可以的了,这要不是我爹给我留了一瓶,恐怕你只能闻闻味道了。”安清欢笑着瞥了一眼程耿,伸出杯子示意了下,又望向张景芳,狐疑道,“你大哥呢?怎么最近很少见到他?”
“咦,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想做我的嫂子?”张景芳调笑着。
安清欢忙转身放下酒杯,向着张景芳道,“你乱说什么?要是让人家听到了多不好。”她紧张地捋了下棕色的头发,脸颊浮上了两朵红晕。
“还不承认呢?脸都红了。”张景芳笑骂着。
安清欢退了她一下,转身向着外面奔去。张景芳含笑看向了程耿。
程耿喝了一口,同秋菊一样,觉得不适应,眉头都能成了一团。
“这酒口味确实不能和在陇北平原时的口感进行比较,但是在这里能喝到这种口感已经不错了。”罗小虎晃了晃手中的夜光杯,透着夜明珠光芒,看着葡萄酒的质感,“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把木桶中装上了冰块,然后把酒桶放在其中,木桶的外围用比不透风的羊皮封起来,这中绝密空间里,才能保持此酒不坏,经过了那么长的路程,来到了安西。”
“小友果然是行家。”嘹亮声音响起,安如意从外面走了进来,目光落在了罗小虎身上,赞叹道,“想不到这么年轻,就对葡萄酒有这等认识?可是看你的样子,又并非是陇北平原上的汉子。”
罗小虎绅士地施了一礼道,“安家主过奖了,我确实不是陇北汉子,只是在英吉利时,对葡萄酒有过皮毛研究而已。”
“哦,这就难怪了。”安如意目光扫过程耿,向着张景芳点了点头,含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