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在周围桌上的客人,不免被这些闯入的人惊到,有的扒拉了两口,向着自己房间奔去。
程耿头低下,始终不去看那些人。
钱麻子好奇道,“怎么,你认识这些人?”钱麻子眼光盯着掌柜的手掌,那金灿灿的金条,格外晃眼睛,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怀中的那两根金条,心中想起了自己的正事。
程耿从这些人的口音中听出,这些人是明城人,而且素质上看,应该是军人,那先前的中年人,带着一股挥斥风遒的气势。程耿隐隐猜测到一个人,不免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匆匆吃完饭,二人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临上楼时,程耿看了一眼那桌上被押解的人,不由吸了一口凉气,这人竟然是那梁平镇上,在土楼中见到的土族人之一。
那汉子也显然认出了程耿,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大汉一巴掌拍在脑袋上,怒吼道,“你要是在乱动,我把你吊在房顶上。”
那汉子脸色难看,大气也不敢喘,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程耿。程耿忙抓住钱麻子净进了房间。
钱麻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匆匆奔下楼梯,只留下程耿在房间里。他望着这简陋的房间,深深吸了口气,一股怪异的味道涌进了鼻息中,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暗自思量,“如果那汉子把自己去过土楼的事情捅出去,岂不又是麻烦事?”他来回踱步,坐立不安,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在床上了,如今好不容易到了客栈,他实在不愿就此离开。
可情势所逼,如今距鹰愁峡越来越近,他不能半途而废,为今之计只能自求多福,但愿那人没有透露自己的行踪。
正在这时候,钱麻子捧着一叠纸走了进来,向着程耿笑道,“程先生,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到了这里,你就帮我写亲笔信件,这不,我怕您麻烦,都给你把纸准备好了。”钱麻子说着把手中的纸放在桌上笑看着程耿。
程耿拿过那些纸,心中暗暗好笑,心想,“这人也算守信用。”
钱麻子奇怪地望着他,突然醒悟了过来,“哦对了,笔,还没有拿笔墨。”他说着向着外面奔去。
程耿整理了下手中的纸,突然发现一张纸上有字迹,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救我,不然我把你的事情告诉这些人。”
程耿大惊,忙向着外面奔去,刚出门,在楼道上碰到了那名中年人,他悠闲地站在楼道上,俯瞰这大厅中。
程耿向着下面望去,只见那些大汉围着那名汉子,身前放着一叠纸,其中一人吼道,“还不快给我画,等什么?难道要等死吗?”
这时那人四下望去,看到了楼上的程耿,目光一紧,向着他眨了眨眼睛。
程耿慌乱起来,他忙撇过眼睛,当做没有看到。他确定纸条是那人写的,但是又怎么通过钱麻子传给自己的?
汉子捡起纸张,随手整理着,目光懒散,随手放在桌上,向着地上一趟。
大汉怒吼道,“找死。”他疯狂地踩在那汉子的胸口上。那汉子抽搐着,不怒反而笑起来,脸上渗着鲜血,他露出洁白的牙齿,乜斜这楼上的程耿。
程耿心跳加快起来。这时钱麻子拿着笔墨路过,那汉子突然飞扑起来,那手中的纸乱扔。钱麻子大惊,忙躲闪开来,手中的笔墨掉落在地上,忙俯身去捡起来。
他暗叫晦气,这人怎么跟自己过意不去,但想到这人的处境,顿时不敢多做停留,向着房间奔来。
他看到了程耿,先是一愣,随即笑道,“程先生怎么出来了,这下面的场面太血腥,不看得好。”当他看到程耿遮挡住的中年人时,心头一寒颤,不敢在说话,向着房间跑去。
程耿回过头来,正好与中年人相互对视。那中年人露出笑意道,“看兄弟的长相不像是陇南的人?”
程耿一颤,笑着点了点头道,“听先生的口音也不像陇南人。”
那中年人一怔,笑道,“好耳力,我确是不是陇南人。”
“好眼力。”程耿也同样赞叹道,“我也确是也不是陇南人。”
那中年人笑着道,“我看兄弟有些眼熟,不知我们可在哪里见过?”
程耿暗想,“莫非他在套我话?”忙笑着道,“这怎么可能,我一直在陇南地段行走,没有见过的,或许我长的太过大众化了。”
“不不不,绝对在哪里见过。”那中年人陷入了沉思中。
程耿笑着道,“不打扰了。”说着逃离了现场。
房间里,钱麻子拿起那张纸,看了又看,他看到程耿后,忙道,“程先生,你这是怎么写上去的,这写的又是什么?”
程耿一愣,忙道,“你不认识吗?”
钱麻子双眼眨了眨,笑着道,“当然,当然认识。”
“那有问题吗?”程耿在试探钱麻子。
“没,当然没有问题。”钱麻子装模作样道,“程先生写的一手好字,和我们掌柜的一样。”
程耿了然起来,忙问道,“这些纸你在那里拿到的?”
钱麻子道,“柜台上。”
程耿狐疑起来,也想不通其中的关键。
钱麻子嘟囔道,“你说着楼下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那汉子都疯了,我拿着纸走过的时候,他一把打乱了我的纸,我只能捡起来,被那些恶人一阵胖揍。我刚才拿笔墨的时候,这人竟然又是一阵乱闹,你说他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程耿恍然大悟起来,暗想,“看来是那人写的,到底救还是不救?如果不救,下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