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虎贲卫肌肉虬结,冷笑着,从墙上拿下一条牛皮鞭,缓缓放进了水桶中。然后取下一块烙铁,放在了炭火中,脸色露出狰狞地笑意。
程耿害怕,面色大变,忙道,“好了好了,我说就是,我说就是。”程耿把自己在海上被救,如何被宁国远抓进了日落之城,却改动了其中一些关键,说是宁国远说服了他们,来张督军府引张督军上钩。
虎贲卫狞笑道,“放屁,你当我三岁小孩,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虎贲卫从水桶中取出牛皮鞭,凌空一抖,“啪”,触目惊心的响声,回荡在周围。
程耿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焦急吼道,“我要见张督军,我要见张督军,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废话,你想见张督军就能见到?”虎贲卫冷笑着,挥舞着牛皮鞭,向着程耿打来。
程耿闭上了双眼,就在这时,听到了铁门发出当当当的敲门声,虎贲卫一愣,收回了手中的长鞭,丢在了地上,向着外面走去。
程耿缓缓睁开了眼睛,如死里逃生,出了口气,一股悲悯涌上心头,心中挂念着徐富生,也不知道他被带到哪里去了,担忧归担忧,他咒骂了几声宁国远,盘数着自己怎么才能逃走。
铁门再次打开,那虎贲卫向两名士兵招了招手,那两名士兵奔了上前,他贴在两名士兵耳边说了一阵子,然后走了出去。
那两名士兵匆忙来到铁架旁,打开了铁链,然后带着程耿向着外面走去。
这应该是地牢,程耿暗暗咒骂,自己这辈子似乎和地牢有仇,总能被莫名的关在这种地方。也不知走了多久,拐了个弯,来到了一座石室前,士兵打开了石室,不由分说,把程耿扔了进去。
程耿不及防下,被摔的七荤八素的,暗暗咒骂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仔细看着这石室,蓦地,一个披散着白发的人出现在了他面前,程耿吓了一跳,向后跃开。
事有不凑巧,他看清了这人,正是宁国远,不由愤从心中来,一把抓住了宁国远脖子,“我好心给你出谋,你出卖我?”
宁国远更恼怒,一拳打在了程耿脸颊上,“臭小子,我放了你一条生路,你却和姓张的设局陷害我?”他似乎很恼怒,一拳接着一拳打在程耿身上,如今他恨不得生吃了程耿,就是因为他听了程耿的话,他的‘日落之城’被张啸林连根拔起,所有的兄弟生死不知。
“我没有出卖你,你这老家伙冤枉我,是不是你自己笨,还说什么自己是什么海上的枭雄,胡吹什么大气,还不是被张督军打败了。”程耿喘息道,“如果我出卖你,我怎么可能被抓到这里来?”
宁国远挥出的拳头停了下来,然后坐在了地上愣愣失神。
程耿也倒在了地上,他也不明白,张督军是怎么识破了他的计谋,他回想着事情的经过,想来想去,也就是那纱帐后,那突然出现的倩影最有可疑,应该是那人对张督军说了什么,或许那人才是罪为祸首,但是一切还没有定论。
宁国远呆呆望着虚空,伤感呢喃道,“完了,我的一切都完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他哀嚎了一声,十分悲凉,让程耿忍不住落下泪。一个人可以从无到拥有一切,但是绝对接受不了从拥有一切,突然变得一无所有,这种反差感,任何人都无法承受。可悲的是,宁国远至今都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这时,铁门再次响起,接着被打开,又是一个人被扔了进来,居然是顾秋,果然,顾秋被抓了。
顾秋并没有受伤,她从地上爬起来后,看到程耿,脸色一变,忙抓住了程耿的衣领道,“我爸爸呢?”
程耿茫然不知,只能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顾秋这才放开了程耿,心中暗暗担忧,猜想徐富生被关到哪里去了。
一切毫无头绪,程耿晕倒的时候,并没有来得及看徐富生,自己既然被抓,那徐富生肯定也被带到了这里,但是至始至终没有见到徐富生,为此为徐富生捏了一把冷汗,他是顾fēng_liú的书记,张啸林肯定见过他,如果被认出来,肯定会被处决,程耿看了一眼着急的顾秋,却不忍心告诉他自己的猜测。
也不知过了多久,饭菜被送了进来,也很奇怪,这张府给犯人吃的东西,竟然十分丰盛,这让程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宁国远不多想,看到吃的,拿起来就吃,饶是他有一副好胃口,三两下吃光后,满意打了个饱嗝,接着坐在地上发呆。
顾秋没有什么胃口,从他表情上能看出,她十分担忧徐富生。程耿也顾及不了那么多,拿起饭菜大口咀嚼起来,片刻吃饱后,站起身来,来到石室铁门前,他看了看铁锁,嘴角露出了笑容,然后伸着头脑,用眼睛余光,看了下外面的走廊,盘算着怎样才能逃走。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接着便看到了数名虎贲卫出现在走廊,不由脸色大变起来,忙回到石室内,坐在地上,暗暗猜测着。
一阵噪杂,铁门被打开,那几名虎贲卫冷冷对三人道,“张督军要见你们,请跟我来。”
程耿和顾秋面色大变起来,味道宁国远没有任何变化,从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滞,淡淡道,“那王八蛋终于舍得见我了?我以为他会向乌龟一样,永远龟缩在龟壳里。”
虎贲卫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可是想到了临行时,张督军的叮嘱,这才强忍着怒意,向着三人道,“快走。”
走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