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宝儿答应着,存香很守规矩很乖爽,这么多人在屋子里吵吵闹闹的,她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奶奶麦秦氏,一点也没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早早睡去,又在门口安静地听着,还帮几个人倒水端茶,一句话都没插。
韩冬羽起身往外走,边走边问:“大嫂,你是回去还是住在这里?”
麦穗儿说:“我要去二爷家看看姐姐,她一定还在等我。”
韩冬羽说:“我送你过去,也顺便问问麦苗儿的意思,大哥没回来,这件事情我来替他解决。”
麦穗儿答应一声跟着出门,姬小童苦涩的起身,很愧疚的对麦宝儿鞠了一躬,慢悠悠的回去自己屋里。
刚才麦姜氏歇斯底里的质问他,好好的在家里配置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如果不是他配置了这种药,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儿。
虽然只是麦姜氏一个人在质问,他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谴责。麦苗儿好吃好喝好心的收留他这么多年,本应该涌泉相报,却无意中害了她。成亲对女儿家来说是一辈子最重要的事儿,所谓的终身大事儿。
他低着头逃也似的摸着黑去了后院自己的屋子,却是一头撞在一个高大的身躯上。
他茫然地后退一步,韩冬羽低沉的声音传来:“姬小大夫,这事儿你也不用内疚,该怎么办,明儿我会告诉你的。有道是是鸳鸯棒打不散,不是,怎么撮合也不会在一起,你去睡吧,不用觉得内疚。”
韩冬羽说完不见了,姬小童惊得半张着嘴巴,好半天才回过神。慌忙对着漆黑的夜空拜了好几拜。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韩冬羽走在前面,麦穗儿紧随其后,他尽可能地慢步而行,说:“穗儿,我想这桩婚事一定是办不成了,我们的想个办法先将婚期延迟。这件丑事先不要声张,传出去对苗儿不好。”
可是就算他慢步,麦穗儿也的快步才能赶得上,夜色太黑,她晚上也没怎么出过门,总觉得身后有什么跟着,顾不得回答他的问题,拉着他的衣襟说:“韩大哥,你走后面,我害怕。”
韩冬羽停住脚步将她让在前面。
她却不敢下脚,什么都看不见。
只好说:“韩大哥,还是你走前面吧,我看不见路。”
韩冬羽摸了摸衣袋,也没带火镰什么的,说:“那你走我身侧,拉着我的衣服。”
麦穗儿这才拉着韩冬羽的衣襟,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寒冬腊月,夜晚分外的冷,她从随身的挎包里摸索着拿出口罩捂在脸上。
才说:“韩大哥,我也这么觉得,现在就算我们知道黑牛叔是无辜的,可毕竟发生了这件事儿,这样成了亲,两人心里都不舒服。还有麦花儿,她虽然很坏。却也不至于去死。如果真的将她浸了猪笼,姐姐心里也不好受。婶娘还不恨死她了。住在一个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韩冬羽尽量慢慢的走,他觉得麦穗儿的想法太优柔寡断,说:“穗儿,你想太多了。麦花儿做出这等恶劣之事,一定是要受到惩罚的。那是她罪有应得,我们有什么不舒服的。”
麦穗儿苦苦一笑:“韩大哥,你是男人粗枝大叶可以,女人不行,她再坏毕竟是我们的堂姐,你说她被活活的淹死。姐姐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和孙黑牛过日子。我觉得,婚事推一推,至于别的缓缓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