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弗伦坐在沙发靠背上,脚直接踩着沙发的坐垫,两手手心向内,呈捧月状。
一块微微泛着暗光的多棱石此刻正在他两手手心之间悬浮着。耶弗伦就这样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它,直到房中传来一声被压低了的惊叫声。
“啊!”
耶弗伦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刚刚起床的达芙丽卡正从套间的卧房中走出来,毫无思想准备之下突然看见他,因而被吓地惊呼了出来。
“早安,济慈小姐。”
耶弗伦慵懒地问候了达芙丽卡一声,嘴角边仍旧挂着那抹邪邪的笑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疯了吗?!”
达芙丽卡已经尽量把声音放小,可耶弗伦还是能很轻易地从她的语气中听出责备。
“还真是失礼,没有提前通知你一声。”
耶弗伦说着,收起了手中的“无明石”,从沙发上走了下来。
“你手里那个是什么?”
达芙丽卡第一次见到“无明石”,可直觉告诉她,那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没什么,一块石头而已。”耶弗伦一语带过,“一块可以让人做梦的石头。”
达芙丽卡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她并不想再看见眼前的这个男人。
“你到底为什么会过来?这里可不是封地!”
“我知道、我知道,美丽的小姐,你别这么紧张啊。”
耶弗伦神色淡然地摇着手,示意达芙丽卡放轻松。
“上次大典之时,很感谢你借与我的力量。可是,我想你也已经听说了,贵国的女王陛下已经宣布要对奥塞尔和拉弥撒开战了,所以……”
“这与我有什么相干?!”
“有关啊!我现在急需力量,越强大越好。”
耶弗伦说话一向邪魅轻浮,可只有这句话,算是大大的实话。
上次大典之时,他原本想强行带走嘉柏莉,再慢慢获得嘉柏莉身上的力量。不料,却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
不仅没能把嘉柏莉成功带走,就连他好不容易集齐的完整灵元,也为了救女巫歌珊而重新破碎。
如今,圣波克利亚正式向他们宣战了。他身为奥塞尔的国王,比以前的任何时刻都更需要力量!
这也是为什么,他今天会甘冒风险,偷偷潜入圣波克利亚境内、王都的济慈府邸中,来见达芙丽卡的原因。
“我……我不会再借力量给你了!你快离开吧!”
可是,令耶弗伦略感意外的是,这个曾经借给过他力量的女人,会如此坚决地拒绝他的要求。
——哼,她难道忘了,背叛过一次的叛徒便再难回头?她就不怕他将她的丑事公之于众吗?
耶弗伦心下轻蔑地冷笑着,可表面上却还不想就这样直接威胁达芙丽卡,以免将她刺激过头,适得其反。毕竟,他的目的还是要她再次借与他力量。
念及此,耶弗伦狡黠地瞥了达芙丽卡一眼,试探性地笑道:
“哦?是阿兰·诺德让你这么做的吗?”
达芙丽卡没想到他一下子就能猜到阿兰上面,心下竟然免不了有些心虚。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了!”
“哈哈。”
耶弗伦这次放心地笑了起来,这令达芙丽卡非常生气。
“你笑什么?!”
“你做的任何一件事,只怕都会和那个阿兰·诺德扯上关系。”
耶弗伦说着,不等达芙丽卡开口骂他,便紧接着说道:
“只可惜啊只可惜……”
“你可惜点什么?”
耶弗伦就知道达芙丽卡会这么问。他嘴角扬起些得意的笑意,带着些残酷意味地回答道:
“只可惜,你心心念念的阿兰·诺德,早就跟别的女人同床共枕了。”
“你说什么?!”
达芙丽卡的声音不可遏制地拔高了起来。
“嘘……”
耶弗伦将他修长的食指竖在唇前,示意达芙丽卡小声。
“你别这么激动嘛……我也是刚刚从嘉柏莉·莫兰的梦境中看见的。”
“什么梦境?”听上去耶弗伦也只是推测,达芙丽卡瞬间觉得心里好过了不少,“做梦也能算数的吗?”
耶弗伦这次改为了但笑不语,这令急于听到耶弗伦否认他刚才所说的达芙丽卡又急又气。
“你快说啊!你刚刚只是胡乱说的!”
“好好,我的大小姐,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的。”耶弗伦坏笑着道,“我是想,他们天天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虽说诺德第二府邸少说也有上百间房间,可是……
“可是阿兰·诺德是个正常男人。一个正常男人和他心爱的女人共同生活得久了,总会有忍不住的那一天。”
达芙丽卡被耶弗伦的话噎得哑口无言,她失魂落魄般看着耶弗伦,眼眶竟然瞬间就红了。
“你……你一早过来……就是为了要告诉我这个?”
“当然不是啊,我是来跟您借力量的,我的小姐。只是你并不肯……”
“所以你就说这些话来气我?”
“当然不是啊,你生气,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了?”
达芙丽卡怔怔地瞪着耶弗伦。她实在搞不清他到底想怎样,她此刻的脑子乱如浆糊,只怕没有哪件事是她能想得明白的。
“美丽的小姐,你听我说。”
耶弗伦看着达芙丽卡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下并没有半分同情,反倒觉得这个蠢女人有几分好玩。
“你把你的力量继续借给我,这样我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