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安从圣城出发三日后,在侍从的带路之下顺利到达了诺德封地。
两人马不停蹄,直奔费奇主教所在的封地礼拜堂,并在那里见到了阔别多日的嘉柏莉。
此时的嘉柏莉已在封地修养了几天,气色看上去还不错,脚底的水泡也基本愈合了。再次见到伊利安,她显得很是兴奋。
而对伊利安来说,这次重逢则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那日夜里,他一回头就不见了嘉柏莉的踪影,这一幕在她失踪的这段时日里老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多少个日夜,他看着兄长大人为她的下落牵肠挂肚、神思不属,而他除了自责再自责之外,竟是全然地无能为力。
今天能再次看见安然无恙的她,他委实松了一口气。
费奇见是伊利安亲自来接人,便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就这样,嘉柏莉向这位收留了她几天的主教挥手道别,穿着一身中性的衣装,跨上了主教为她准备的马匹。
“再见了,主教先生。”
嘉柏莉坐在马背上,回身对神态和蔼的费奇道。
“再见,异国的公主殿下,愿吾神庇佑你。”
费奇说着,向嘉柏莉微欠了欠身,客气地行了个礼。
费奇就这样站在礼拜堂的后门口,目送伊利安和嘉柏莉骑马远去,直到再看不见他们,才转身离开。
在返回圣城的路上,伊利安他们一行人仍旧由侍从带路,伊利安则与嘉柏莉并排而行,以便更为严密地保护她。
三人从下午开始启程,离开封地进入一旁的森林时,已即将入夜。
森林中满是参天的松树,只在粗壮的树干之间空出一条由人走出来的林间小路。
林间月光隐晦,侍从在前面点燃一支火把作为照明,四下寂静无声,只难得发出些动物的稀碎叫声。
直到这时,伊利安才开口问嘉柏莉:
“你那天究竟到哪儿去了?你怎么会跑到了封地之中?”
“这真是说来话长。我那天被一个女巫给‘移’到了她那里,之后她老是走山路,我想溜出来都没法溜……跟着他们走了好几天,我才正巧在山上看到了封地的旗帜,就趁她不注意自己跑出来了。”
伊利安听她说完,皱眉问道:
“什么女巫?她为什么要把你弄到她那儿去?”
嘉柏莉看着伊利安,犹豫了一下,她摇摇头嗫嚅道:
“这个我现在不能说……我要见到阿兰之后才说……”
伊利安不满地上下扫了她几眼,转过头去对天翻了个白眼,为了争口气似的,没有再追问下去。
三人就这样闷不吭声地赶路,不久就路过一片湖水。
波光凌凌的湖面在夜色的映衬下,在深蓝之中泛着月牙白,景致十分迷人。
嘉柏莉正对着那片湖水看得出神,前方忽然成群结队地飞来一群萤火虫,并停留在嘉柏莉身旁上下飞舞。
嘉柏莉高兴地向它们伸出手去,几只萤火虫便停在她的手心之中。嘉柏莉笑开了花,伊利安却觉得有些反常。
他警惕地向路前方看去,只见在原本黑洞洞的前路中,迎面走来了一队行旅商人。
带头的好像是个年轻人,他不急不缓地坐在马上,用一件黑色斗篷遮去半张脸。
他身后的那些人似乎是他的随行者,在随行者的后面似乎还有马拉着车,车上可能是他们运输的货物。
这一行人都没有携带火把,而是靠萤火虫照亮森林中的路,那些缠着嘉柏莉翻飞的萤火虫,应该就是随他们而来的。
伊利安盯着那带头的年轻人看了又看,总觉得这一行人并非善类。
就在这时,停在嘉柏莉掌心中的萤火虫忽然在尾端长出了尖刺,刺破了嘉柏莉的手掌,鲜红的血液立刻从她白嫩的掌心中冒了出来。
“哎呀!”
嘉柏莉感到了痛,叫了出来,用力挥那只手掌,想赶走停在她掌心的萤火虫。可那些虫子却仍围着她飞,停在她掌心的也仍旧停着,丝毫未动。
伊利安眼见那沾到嘉柏莉血液的萤火虫光芒更甚,再不多作犹豫,念随心动,口中默念一句咒语,瞬间便有一团火焰覆盖在那些萤火虫的身上,将这些萤烛之光瞬间吞灭。
与此同时,两道火链沿着林间小道的两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那队行旅商人,并在那名带头的年轻人面前变成了一条火龙的样子,凶猛地扑向了那人。
而令伊利安没想到的是,他的火焰能烧死那些萤火虫,可当火焰袭向那年轻带头人时,却在转瞬间被他单手接下,并且像甩去手上的水滴一般,轻易便将那条火龙甩散了。
被甩向地面的火焰风卷残云般散去,伊利安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忽然整个人升腾到半空,垂下的两手手心中各操控着一团烈火,眼看就要再次与那带头人一较高下。
正在这时,却忽然听那带头之人开口说话了:
“尊贵的贵族大人,请息怒。小人并无意冲撞您,只不过您烧死了小人的萤火虫,又袭击小人,小人不得不自卫而已。”
伊利安停在半空,由于蓄势待发,他额心处的神印都隐隐发出光亮。他并没有因为带头人的这番话而有半分松懈,而是冷冷问道: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到底有什么企图?”
“如您所见,我们不过是些做小生意的商人,路过这里而已,哪里有什么企图?”
带头之人说着,拉下了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年轻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