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鸟的歌唱声此起彼伏地从窗外传进来,扰人清梦。
嘉柏莉被吵得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半梦半醒的她并未感受到她的脑袋正枕在谁的手臂上。
她的脸就这样继续贴在那条雪白健壮的手臂之上,将她微弱的气息轻微洒在那里。
过了半晌,她似乎终于有些感觉到了“枕头”的不对劲,缓缓张开了眼睛。
眼前,是阿兰平静的睡颜;脸下枕着的,是阿兰的右手手臂。
嘉柏莉对着他熟睡中的俊脸眨了眨眼,昏昏沉沉的脑中这才回忆起有关昨晚的记忆。
雨点般的吻,霸道的控制,交缠的躯体,耳畔响起的压抑的诱哄,令她羞红满面的水乳交融……直到现在,她似乎仍可以听见她自己的哭闹和抗议声。
嘉柏莉想着想着,小脸不由得又红了。如果她早知道昨晚会经历那些,她还会不会由着他的性子,放任他为所欲为?……
嘉柏莉正自心潮起伏间,却忽然发现阿兰不知何时已睁开了他那双好看的冰蓝色眼睛,就这样近在咫尺的看着她,柔声道:
“早。”
嘉柏莉被他的忽然醒来吓了一跳!她为她刚才长时间的对着他出神感到羞涩和心虚,她下意识地将被子拉过了头,想将脸埋在被子之下,却又在被子下面看见了两人坦诚相对的身体。
嘉柏莉赶紧闭上被辣到了的眼睛,迅速翻了个身,蜷缩在被子里,背对着他。
“你……你醒了?”
嘉柏莉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嗯,你刚才翻身的时候,我就醒了。”
他是什么人?如果连他枕边人翻身这样的事情他都无法第一时间察觉,那么,这种不合格的警醒,也许根本无法保障他走到今天。
“那你是装睡?”
嘉柏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生气,为他存心骗她长时间注视他而生气。
“嘉柏莉,转过来,让我看看你。”
阿兰对她的质问避而不答,而是柔声哄她转身。不料嘉柏莉不仅不听他的,还将被子拉上,把头都盖住,一副不愿理他的样子。
阿兰对她鸵鸟般自欺欺人的行为感到好笑。他将右臂撑在枕头上,用左手拉下了她蒙住头的被子,侧着身子去看她。
虽然只能看见她的小半张侧脸,但他还是发现了她的满脸通红,甚至一直红到了耳根。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边用手指意味深长地轻轻抚摸着她光洁的背部。
——她已经是他的人了。该看的昨晚都已看尽,他甚至亲眼见证了她属于他的那一刻,见证了那代表chù_nǚ贞洁的血液为他而流。
算了,她终究还是太单纯。想必,直到昨晚她乖乖躺在他身下为止,她都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些什么,也难怪她一夜之间还接受不了。
指尖清楚地感受到了嘉柏莉背部的微颤,仅此而已,阿兰就觉得他又起了反应。
他低下头去亲吻她的侧脸,将他鼻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间。嘉柏莉紧张地扭过头来看他,正好被他扳过身来,重新压在身下。
“宝贝,就一次。”
他耍赖似的央求着,她还来不及发表意见,就被他吻住了唇,带入了由他主导的这场游戏。
她反对无效,任由他摆布,直到他再一次得到了她,并在享受过后,心满意足地趴在她身上喘气。
待两人平静过后,阿兰下床走到房中的衣柜之中,挑出了干净的衣物,并为自己穿戴妥当。
之后,他询问还窝在被子里害羞,不愿露面的她:
“要叫侍女来服侍你洗澡吗?”
“不……不用!”
嘉柏莉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虽然简短,却仍将过度的羞赧暴露无余。
“好吧,那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阿兰心情大好地说着,独自踱进了盥洗室,过了一会儿,又独自踱到了房门口。
本想再对她说些什么,可料想她此刻也听不进去。最终,他只是柔声提醒:
“别因为太晚起床饿坏了肚子,嘉柏莉。”
嘉柏莉缩在被窝里,没有回答他。阿兰笑了一下,满面春风状开门出去了。
在确定他离开了之后,嘉柏莉这才从被子里钻出来,靠坐在床头上。
她将被子拉下去一些,低头打量自己的身体。只见她白皙的皮肤之上,随处可见斑斑点点的暧昧痕迹,两腿之间还留有初次的痛感和粘稠的液体。
嘉柏莉将头向后靠在床头上,两眼空洞地看向头顶上的床顶,无声地感慨着——
如果抛弃了她的拉弥撒王室得知她已失身于监管她的圣波克利亚大贵族了,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
说她不知羞耻?还是说她通敌卖国?总之,拉弥撒对她来说,注定是要成为一个回不去的过去了吧?
嘉柏莉回想着阿兰的体温,回想着他的怀抱,回想着他对她的珍惜和渴望,眼角竟然有泪水下滑。
——自己真是个傻女孩,总是哭,可是,她哭什么呢?
对于昨晚的事,她并不后悔。她是爱他的,她心里明白。
要是让他知道,她竟然在他背后偷偷躲着掉眼泪,他一定又会自责,把有的没的都揽到他自己身上去吧?
想到这些,嘉柏莉用手指抹去了眼角滑落的泪水,掀开被子,走下床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回不去的故乡,互相背叛的她和王室,这些她都管不了了。
她想陪在真正在乎她的人身边,将属于他们的路继续走下去。这也许,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