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起这件事,文之仙子的桃花眸便微微挑了一下。
她回天之后,自是很快晓得了这回负责她天命的人竟是奉玉神君,而打探白秋来历时,亦是得知了她和奉玉总在一处。再结合白秋在凡间时白秋关于她那位“前夫”零星的描述,文之仙子哪里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她原先在凡间时,因为看不见她那位“前夫”,对于此人的想象也大多模糊,得知当时在凡间总和白秋在一起的人就是奉玉神君,文之难免大吃一惊。
话说回来,即便她本人都未料到自己小小一个三千岁的仙子下凡历劫,居然会惊动上古将神本尊。且不说她没有记忆,即使有,她也万万想不到白秋口中说的会是这位万年来不近女色的神君。不过那些仙界之人只知神君动了凡心,而她因为白秋在凡间时与她说的话不少,倒是知道得比寻常人还要多些。
她意味深长地道:“说来,我还真没想到,你口中的那位前夫,居然会是……”
“……!!”
文之仙子话音还未落,白秋的脸已经“唰”地红了,视线从房间里收回来,坐在原地局促不已。
文之仙子看着她的样子,不禁愈了然了几分,不由好笑,问道:“看你们之前的样子……莫不是已经和好了?”
文之仙子问得直白,又是关于情爱之事,白秋被问得羞涩,有点不知该如何作答,来回斟酌后,想不到合适的回答,终是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
文之一笑,扬眉道:“……这么说来,已经不是‘前夫’了?”
“不是!啊……不对……我们还没……不是?其实以前就……”
白秋一愣,被文之仙子问得有些慌乱。她同奉玉到现在也并未成亲,白秋这会儿只觉得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因为她同奉玉在凡间的事不能外说,又不能从头讲起,只能由她一个人羞得面色赤红。
最后白秋终是解释不清,垂头丧气地垂下了并未露出来的狐狸耳朵,又轻轻点了下头。
文之仙子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实在觉得可爱。不过觉得可爱归可爱,关于奉玉和白秋之间的事,她仍旧是没有完全放心的。一来“前夫”这个词到底引人忧虑,二来白秋年纪到底小,她在凡间时,也始终未将她和奉玉之事说得十分清楚……倒不是说文之仙子觉得奉玉会是坏人,但他们两人相差如此之大,尤其奉玉虽是战功赫赫,却同时凶名在外,是人人皆知的冷面将神,这么一个人,配上这么个看上之仙子觉得忧心。
于是话说到此处,文之仙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敛了几分,戏谑之情散去,脸色变得认真许多,问道:“奉玉神君素来在天军营外的地方极少露面,我三千多年的寿数,听他的事也大多是在传说之中,遥遥在仙宴上见过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你是如何与他认识的?说来,他待你……可好?”
文之仙子话中尽是显而易见的关切之意,白秋不知如何回答前面的问题,但后面的问题却是好答的。她连忙点头道:“好的!他对我很好的!”
“果真如此?”
文之仙子仔细地观察着白秋的表情。
白秋用力点头。
文之问:“那你怎么看起来……不像是十分开心的样子呢?”
“……!”
白秋一惊,忽然抬起头,却迎上文之仙子关切的清澈眸子。
她呆了一会儿,不知回答什么才好,良久才问道:“……我看起来不开心吗?”
文之仙子闻言,淡淡一笑,答道:“其实还可以,但是你眼眸中好似有些忧愁之色,并不全然都是开心的样子。”
说着,她又眉目肃然了些,问道:“你果真同神君不错?……秋儿,你不要害怕,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说便是。要是有难处,大可以同我说……我不太善武,但实在不行,我可以去麻烦三师弟。他未必打得过奉玉神君,可样子撑撑场面还是行的。”
话完,文之又是一顿,慎重地问道:“秋儿……你可是当真……喜欢他?”
前面的话都还好,等轮到最后一个,白秋终是绷不住地脸红了,晓得文之仙子误会,忙结巴地回答道:“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我同神君……我对他其实……”
白秋越说,脸颊越是经不住得滚烫。
其实文之仙子说得不错,她这几日情绪不高是实情,唯有前两天文之仙子特地来旭照宫寻她那日,还有今日受邀来文曲星君仙宫做客这日,心情才稍微好了些。但她之所以如此,并非是如文之仙子猜测那般,或者说,其实正好相反……
她是从东阳宫回来后,住在空荡荡的旭照宫,便有些不习惯了……同时,也有些想念他。
从两人分别后,她便没有再见过奉玉,虽然昨天已经往东阳宫送了信,可是也不晓得信鸟有没有中途玩乐、到天军营没有,还有奉玉什么时候回来,回信路上了没有。
白秋的手指轻轻在膝盖上抠了抠,尽管不好意思,但迟疑过后,终究是将原因小心地同文之仙子说了。
文之仙子想过的原因许多,倒不曾是因为这个,听得瞠目结舌,张了张嘴,看着白秋害羞的脸,又有点想笑。她问:“你信是怎么写的?”
白秋怕耽误奉玉的时间,写得很简短,只是大致说明了自己的状况。
她将情况老老实实地同文之仙子说了。文之仙子道:“你既然是这么想的,那你怎么不在信里写明你……咳……”
文之仙子尴尬地咳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