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电转,庆忌暗自摇头。
即便庆赤隐所遗留下的手段盖世无敌,能令他最终摧败七峰之力,镇压两位太上之祖。
但到时整座赤隐峰,定然也难以在这场明显超越了当世力量极限的惊天之战中保全完好了。
哼!
就在庆忌心中踌躇之时,一道冷哼声霍地响在所有人的耳边。
紧接着,一个红袍身影在虚空中浮现而出。
这身影的面目极为模乎,瞧不清五官相貌。
披覆红袍的躯体也若虚若幻。如淡雾轻烟,稀薄得似要随时飘散开来。
可当其一出现时,赤隐峰顶的整片虚空一下子象被凝固住了。
三祖与五祖不断攀升的气息波动,立时停顿在那里。
远方,七座脉系山峰所汇聚充盈的无穷之力,亦仿佛冰山静止,再无半分能够破空传来。
令人窒息的死寂,以赤隐峰为中心,向着整条碧虹山脉弥漫而去。
“怎么回事?”
太上院中,一直以神魂意念关注着赤隐峰战况的四位太上之祖,身躯齐齐一震,脸上都显出极度惊骇之色。
原来就在红袍身影出现的同时,他们四人的神魂意念,立即好像被一种玄妙力量给冻结并且镶嵌在了虚空之中。
虽然与自身仍有感应,依旧可以“观看”到赤隐峰所发生的一切。
但却再非原先的自由自在,而是进入了一座无形囚笼。或者说是陷入了一方自成规则的透明世界之中。
他们四位太上之祖,由此成为了四名被动旁观的纯粹看客。
再没法通过神魂意念,对赤隐峰上所发生的一切做出丝毫的影响与干预。
“此人是谁?当世岂有能一举将我等四人神魂意念全部生擒拘禁的武道强者?”
太上第七祖端坐在云烟飘渺的一块高峰巨岩之上,浑身波澜动荡,爆发出轻易碾碎周遭数百丈虚空的力量涡旋。
他意欲将自己的神魂意念,从当前这种憋屈难耐的囚禁中挣脱出来。
可任凭修为尽展,秘术尽出,却是没有半分效用。
片刻后,第七祖只得颓然长叹,放弃了尝试。
再过片刻,另外三位太上之祖也是先后收敛了神源波动,无奈摇头。
他们三人的修为境界,都还在七祖之上。
尤其是第二祖,那已经是庆氏大宗族内除了数百年隐世不出的初祖之外,堪堪已要触摸到最后一步的可怕存在。
放到整个虚空大陆,也都是属于跺跺脚要令八方震颤的巅峰大能。
但此刻既便是第二祖,在竭尽全力催动修为之后也同样徒劳无功。
不仅没有任何办法能让远方那抹神魂意念回复自由,甚至于想要将其自爆毁灭也万难做到。
“此人的手段,当真通天彻地,鬼神难测。
我等的神魂意念被其擒去,便仿若世俗中人所谓的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了。”
四位代表着当今庆氏绝顶战力的太上之祖,遥望赤隐峰上那个静静悬浮的红袍身影,心中都不禁冰寒一片。
要知道炼神大能的神魂意念何其灵动而无形。
同阶强者要想将之斩灭或许容易,但若似现在这般生擒活捉,拘困囚禁,那便是超脱当世武道所能想象的逆天手段了。
虽然瞧不出红袍身影的具体修为境界,可四位太上之祖却毫不怀疑。
这位突兀出现的神秘强者。非但可以囚禁他们的神魂意念。
只要对方愿意,必定还能顺藤摸瓜。以那四道神魂意念为引,直接攻击到他们的本体所在。
因为四人此刻心中全都生出一种自身突然化为弱小生物,被另一位无比强大存在给瞄准锁定,偏又分毫不能摆脱的无助之感。
以对方先前展示出的通天手段。一旦真动杀机,十有九八便能在弹指之间,将他们四人全都给轻松泯灭了。
“二哥,此人将我等的神魂意念拘拿囚禁也就罢了。可那七座脉系山峰,其中蕴藏着上古之时我庆氏七脉之祖联手布下的七星杀阵。
而今一旦运转发动,所释放出的力量何其伟岸?当世又还有何人能挡?
可他……可他居然能强行将已开启至巅峰状态的七星杀阵也凝固中止。他莫非是上古哪位圣王级大能降世不成?”
“六弟此言差矣。我庆氏七脉之祖在上古之时皆为圣王中的无敌存在。
他们联手所布下的杀阵,便是上古巅峰圣王陷入其中,也只有亡身殒命一途。
除非是皇级大能,方才能以无匹战力抵挡抗衡。”
“哼!就算皇级大能面对我庆氏七脉主峰联合发动的终极杀招‘七星聚会’,也应该要手忙脚乱一番。又何以会出现当下这般景像?”
“难道是历经千余年岁月,这七星杀阵出现了某种不为我等所知的滞碍阻障了不成?”
“奇怪,奇怪。为何我瞧这红袍人的身姿气度总有些熟悉之感?是了!是了!是他这红袍,这红袍……
不好!
他这红袍……他……他……他怎么有些象是传说中的那位……那位赤隐……赤隐脉祖庆赤隐大人!”
“什么什么?老六你竟怀疑他是天刀血皇庆赤隐?这又怎么可能?不过这红袍!这红袍……”
刹那之间,太上院中落针可闻。四位太上之祖,全都脸色苍白地傻在那里。
他们的神魂之海,此刻都仿佛被九天惊雷,不!是仿佛被传说中的问天之劫给逐寸逐寸地轰炸了一遍。
出现在赤隐峰顶的那个红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