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瑾又道:“严彻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师门的传承信物根本就不在我手里,这么多年了,你又是何必呢?”
“哼,师兄可不要蒙我,当年我亲眼看见师父将传承宝袋交给了你,叫你立即离开,师兄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不想从这里出去吗?”
听到这里,秦宁猛然想起了这另外一个声音的主人,那就是斗兽场内那个地位最高的中年人,他叫老师师兄,可老师却被关在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在这里再住几年,反正老夫的时日已然不多,等我死了,师弟你也就死心了。”陈瑾语气平静道。
“你……好好好,老家伙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这句话中怒意涛涛,秦宁暗道老师不会出事吧,不过没等他往下想就听见,石板那边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叫声,正是陈瑾的声音,这让秦宁恨不得立刻就冲出去,可是转念一想又忍住了,经历了家仇和陈瑾的教导,他的心性早就成熟许多了。
大约过去了半刻钟的时间,就听那被称作严彻的人说道:“老东西你在好好想想吧,别怪师弟我没提醒你,若是这咒术再来两次,你就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了。”
直到听见石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后,秦宁才小心翼翼的移开石板进入了陈瑾的牢房,可他抬眼一看石床上的陈瑾,登时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原来面前的陈瑾,原本布满皱纹十分苍老的脸,此刻却是红光满面,所有的皱纹都被饱实的肌肉撑平,满头的银也是漆黑如瀑,一双眼睛内尽是血红,整个人就如一只骇人的山鬼般让人不寒而栗。
过了好一会儿,秦宁才冷静下来,轻轻的开口问道:“老师是您吗?”
床上的陈瑾闻言,慢慢将头转向了秦宁,声音有些吃力道:“是……是我,宁儿你吓到了吧?”
听声音还对,秦宁这才靠近了几步道:“老师您这是怎么了?是刚刚那个人做的吗?”
陈瑾缓缓道:“这是一种十分恶毒的咒术,是将年轻力壮之人的全身血液抽出,强行压入另一人的体内,以求延续寿元。”
“那人是想帮老师您延寿?”
陈瑾道:“延寿是不假,可这咒术却尽是弊端,不仅要让一个年轻人白白丢了性命,就是被延寿之人也会受尽无穷的痛苦,两人的血自然血脉不融,年轻人的血血气旺盛,造成血气冲击五脏六腑,若不是那人用禁制将我全身经脉禁锢,我早就爆体而死了。”
“老师您……”秦宁无法想象爆体是怎样一种痛苦,一时间哽咽难言。
陈瑾却强挤出一丝笑道:“没关系,过几个时辰就没事了,对了,今日也该讲讲剩下的那半个故事了。”
秦宁看着陈瑾,良久后才道:“老师您说,宁儿都听着。”
陈瑾道:“昨日你问我为什么不出去,我想你现在该知道了,我是出不去的。”
“为什么,老师您能送我出去,为什么就不能让自己出去呢?”秦宁追问道。
“昨日我说错了,本门到了我这一辈,还是有修士的,害我变得这般模样的同门师弟就是个修士,不折不扣的仙师,宁儿你说我还能出去吗?”
凡人与仙师比根本就如同蝼蚁一般,秦宁也知道老师是绝不可能逃出那人的手心的,想到这里也只好低下了头。
陈瑾仍旧继续道:“本门到了我这一辈只剩下了我和师弟两人,师父当年因为法力低微,无法帮助我们成为修士,谁想我那师弟竟偷偷的拿着一册本门传下来的秘法去换取了一次开蒙的机会,也就这样他成为了修士,可那本秘法却给师父招来了杀身之祸,不得已师父将本门的传承交给了我,他老人家则当着来人的面自尽了。之后我辗转到了燕国,隐姓埋名只想有机会将本门的传承传下去,却没想到突然有一天,我那师弟找到了我,我哪里是他的对手,就这样我被他抓住了,他逼问我传承的下落,我不说,于是他就百般折磨,同时带着我不停的在中原各国间转换,直到三十年前来到了这里,其实三年前我就该死了,只不过严彻对本门传承不死心,才用这恶毒的法子折磨我到现在。”
“老师,那人怎么如此恶毒,心肝都是黑的吗?”秦宁不忿道,旋即又想起了自己的两个仇人,为什么老天都不惩治他们,他想不明白。
陈瑾对于这些似乎看得很淡,拍拍秦宁的手掌道:“好在上天还可怜本门,把宁儿你带到了老夫的眼前,这样老夫也死而无憾了。”
“老师您不要死,您一定要活下去。”秦宁急切道。
“放心,我还有事没有做完,不会这么快死的,”陈瑾说到这,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宁儿,时间不多了,接下来你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一刻都不能耽误。”
秦宁连忙点头,“恩,宁儿都听老师的。”
原本以为陈瑾会再教秦宁一些关于仙师的东西,谁想陈瑾却要秦宁学习武艺,当得知秦宁记得秦家拳的所有口诀后,陈瑾更是喜出望外,马上就要求秦宁按照口诀练习拳法。秦宁虽不明白,但也按照陈瑾的要求,每天在陈瑾的牢房内练习拳法。
让秦宁感到意外的是,陈瑾居然对世俗武功很有见解,只看了几眼就能指出秦宁练不对的地方,甚至还能看出秦家拳不足的地方,要知道这秦家拳可是秦毅纵横沙场几十年的看家本领,整个卫国也找不出谁能破解此拳法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