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抬轿,媒婆走在轿前,明明脸上带着笑,只是众人却从那笑容里,读出了深深的憋屈,媒婆的前边,是迎亲的队伍,一路敲锣打鼓的走来。
呃……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彼此用眼神交流着。
画风不对啊。
咱们村还有谁家娶媳妇吗?
轿子进错村了吧!
木天远远的躲在人后,手指用力的扣着强,一脸的生无可恋。
木有错……坐在轿子里滴银,就是他家爷。
木天微微仰头,四十五度角望天,恨不得流下两行面条泪。
事情还要回到早晨……
镇子上的马,品种能有多好?这里的人,能买得起驴的都属于有钱人了,更别提买马,富贵人家,能有一辆马车已是风光无限,这里到底不是府城,有钱人多,生活更奢侈。
但也无法跟京城的相比,随便一砸,大街上十个,有九个都是高门子弟,出行配备的皆是良驹,毕竟有权有势的公子哥,谁会随个马出门?那不是叫人笑么。
封翌珩身为百官之首,南元权相,出门的马能差了?
皇上可是把进贡来的最好的一匹汗血宝马赐给了爷,把京中权贵羡慕的差点没把眼珠子扣出来,可嫉妒归嫉妒,谁也没那个胆子去找封相的茬。
在有了那么好的坐骑之后,爷会看得上这镇子里的马才怪。
“你瞧这病歪歪的样子,爷能骑得出去?你们成心想看爷的笑话是不是。”
“给爷弄辆轿子来,八人抬的,爷坐轿子去。”
肖文当时便不赞同的皱眉:“爷,花轿是新娘子坐的,你怎能坐着去。”爷堂堂大老爷们,坐轿子去,哪还有脸面?
可爷怎么说的?
“爷是入赘的,就坐花轿去,赶紧的,耽搁了爷拜堂的吉时,爷把你们皮都扒了。”
如此理直气壮,瞠而皇之,义正言词,哪里有一点的不好意思。
于是,造成了此刻众人目瞪口呆的结果。
苏氏也被一顶大花轿给震懵了,回过神来之后便有些想笑。
这封羽,也太逗了。
人家恨不得做些什么来体现自己的男子气概,他倒好,居然大咧咧的坐着花轿来了,不用看也知道,身旁的村民恐怕心里都憋着笑呢,想嘲笑,却不好意思笑出来。
媒婆看着站在门大的新娘子,忽然有些卡壳。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花轿到了新郎踢轿门,可眼下新郎正坐在里头呢,难道她要叫新娘踢轿门?
这话……怎么也喊不出口啊!
媒婆发愣的片刻,轿帘被掀开,修长的手指如青葱般根根节骨分明,紧接着,封翌珩抬腿跨出轿子。
嘶——
一声声抽气声弱弱的响起,丁香抿唇轻笑,不用看,也知道封羽那家伙又令人惊艳了,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象着他此刻的模样。
一身大红的喜袍包裹着修长挺拔的身子,那张冠玉般的面庞,带着雪花之花不可攀折的高远,浓眉之下,是一双泛着鎏光的瞳孔,嘴角浅浅上扬,似三月里朦胧的烟雨洒落,又似画中妖,一笑醉天下!
众人看着看着,不由得看痴了,姑娘们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心口,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如此俊美到天地都为之颤抖的男人,从今往后,便是丁三丫的夫君了。
啊啊啊啊……想想都叫人嫉妒。
什么坐着花轿的男人令人不耻。
什么入赘的男人没出息。
此刻封翌珩静静的往那一站,全特么都是狗屁。
要是她们的夫君也是这类人,就算没出息,她们也乐意啊。
封翌珩的目光越过前边的人群,一眼就落在了丁香的身上,也不知为何,丁香在他的目光看过来时,便有所感觉。
很奇妙,像是羽毛在心里轻轻的划过,微痒。
媒婆眼见着气氛冷淡了下来,忙压着内心的苦逼,卖力的挥动着帕子,笑着嚷道:“新郎新娘拜堂了,可别误了吉时。”
她一说,大家猛然回神。
封翌珩抬起一根手指,将媒婆给拨到一旁,旁若无人的向丁香走来。
他的手里,拿着大红绸,另一端,递给丁香。
丁香伸手牵起,在喜婆的搀扶下,随着封翌珩往喜堂走去。
明明没有多少路,丁香却有种漫长的感觉。
从此,就要跟这个男人携手共度一生了。
封羽不负她,她定不负封羽!
苏氏乐呵呵的坐在主位,接受着两人的行礼。
主婚人是村长,此刻站在一旁,笑的眉开眼笑的喊道:“一拜天地!”
两人转了个身,对着门口的方向,跪拜。
“二拜高堂!”
苏氏看着眼前一对新人对着自己拜下,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夫妻对拜!”
封翌珩跟丁香相对而立,丁香看着那双黑色的靴子,即紧张,又复杂,以及对未来的期待。
深深的一拜,封翌珩看着丁香,只觉得自己的胸口被温暖填满了,这一刻,隐约体会到了人们常说的,幸福!
他处心积虑,艰难跋涉,终于把媳妇娶到手了。
“送入洞房!”
随着村长的一声高喝,封翌珩牵着丁香,往两人新建的小院子里走去。
走到一半,他停了下来,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的看着丁梦问:“小妹,前边带路。”
丁梦被他这一声小妹叫的一愣,随便捂着嘴巴乐呵呵的在前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