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忠言看杨尘,心下惊骇,这杨尘虽然是必死之人,但万不能此时于衙堂之内一命呜呼。白忠言几分惶恐看了一眼勃然大怒的莫横,眉宇间焦虑,使了个眼色。
莫横心下会意,微微眯眼,收敛了几分滔天强悍的威势。
杨尘顿时感到身上似卸去了千钧重担,轻松了不少,便忙挺直了身,擦擦嘴角的血迹,但若要站起身却痴心妄想,无能无力,这莫横的强大威势仍死死地钳制住他。
白忠言舒了一口闷气,对杨尘暗自惋惜,但事到如今已是屈服于莫横淫威之下与其同流合污,便只能小人做到底。
白忠言正正神,脸色威严,手中惊堂木一拍,震响四周,随即凛然堂堂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尔之卑劣行径,可恶可恨,不死岂能服民心,正道义。来人!让罪犯画押。”
一旁书办连忙起身手拿着笔墨还未干透的供词笔录与朱砂印泥来到杨尘面前。这驴脸鼠眼的书办,一派大公无私的神情,道:“画押吧!”
杨尘面容一怒,唾骂一句:“奸邪小人,杨某无罪,何必画押!”
“你...”书办颇受屈辱,顿时六神无主,看了一眼白忠言与莫横。
白忠言没有言语,倒是莫横脸色阴沉,身上滔天的威势又起,有万钧重般猛压在杨尘身上。
杨尘直觉胸口无比沉闷,喉咙间上涌的抑制不住的猛喷出去,全喷在了书办身上,顺时抵抗不住威压扑倒在地,而他竟不像之前奋力挣扎,只气息几分微弱地喘着,仿佛就此听天由命。
书办见杨尘瘫躺在地上,犹如废人一个,瞬间壮起胆子,直接拿起杨尘的手掌按了印泥便在笔录上画了押。画押完了,书办就将这杨尘累累罪证交由白白忠言。
此时杨尘,心中已是布满不甘的凄凉,本以为入了修途,有圣灵幽姬在身,便前途一片坦荡明朗,但谁料,初入修途就遭逢劫难,敌人之强横竟连幽姬也无能为力,这般看来,定然陷入绝境而无一丝脱险的可能,这让杨尘深感悲哀无助,弱者是多么可怜又可恨。
那莫横铁石心肠,岿然不动,残忍的笑意在嘴角愈渐显现。
白忠言很快看了一遍笔录,看着惨状难堪的杨尘,禁不住目光一片凄凉,心中悲痛,但只能冷声道:“罪犯杨尘,十恶不赦,即刻处死!”说完,拿起摆在桌上的一支红签猛然扔在地上。
但当那红签落地的刹那间,却无缘无故凭空消失,而又眨眼间,红签消失地方却现出一个面容祥和,体态肥胖的中年和尚,正手拿红签,看了一眼,旋即看向莫横,哀叹道:“红签无心,用者有心,签下冤杀,忠邪不辨。”
这和尚一出现,杨尘满心惊讶,这和尚不就是借宿自家的那个和尚吗?为何来到这里?
白忠言一惊,呆呆看着和尚,听他话语,心中无不愧意,不敢与之对视。他随即揣摩,杨尘身处绝境,而这神秘莫测的和尚凭空出现,定然是为就杨尘而来,不禁快意非凡。
莫横看那和尚,面容顿变,现出几分失措之态,眼神更加阴翳森沉。他竟看不透和尚的修为深浅,只看到和尚一派淡然自若,祥和亲切,反让他心颤几分,只觉自己被这和尚彻底看透了似的。
莫横冷声道:“哪里来的秃驴,不去专心拜佛诵经,来此扰乱公堂,有何居心,不怕乱了佛门规矩?”
和尚淡然笑道:“贫僧至此为捉拿一狐妖,狐妖捉成本想离去,忽见一处冤念之气横生,料想必有冤情。贫僧向来见不得邪恶横行霸道,道义惨遭荼毒,便寻着冤气来到此处。贫僧早来便在旁细细听着,果然是一桩天大冤案。贫僧慈悲为怀,道义在胸,便不能袖手旁观,要救冤者于水火之中。”
莫横惊怒,面目狰狞,自己布下的结界竟在这和尚面前形同虚无,令他几分胆寒,忿怒不已,又想他捉拿狐妖,暗道不妙,但并不畏惧,喝斥道:“秃驴,休要满口胡诌,口出狂言!”
和尚笑容慈善,道:“谁真谁假,谁正谁邪,若要去争辩,费去无穷岁月也没有结果。”说完,眉头一皱,却道:“狐妖,还不快快出来!”
话落,一个妖媚的狐妖神魂现身出来,漂浮在众人面前。她对和尚实则愤怒,但莞尔一笑,献媚邀宠,转眼看向莫横,便横眉冷对,绝美容颜上讥讽连连,戏谑道:“你那凰羽宗弟子乃妾身所为,是妾身吸食了他的精血。以为他修为有炼气期三层的实力,吸食其精血能受益不少,却未料出奇的平常,早被酒色掏空污浊,犹如废人,早知妾身就懒得去吸食他无用的精血。”
狐妖美眸一转,看向杨尘,痛心道:“这俊俏公子怎会心肠歹毒,遭受冤屈,差点身死,哎,都怪妾身,也都怪一个个阴险叵测,歹毒无比的你们。”
狐妖目光冷冷扫视着风雅阁老鸨、侍卫与莫横及白忠言一眼,替杨尘打抱不平,倒显得她正义凌然,不会干阴损之事,让人好笑好气。
狐妖对杨尘风情万种一笑,又对莫横讥诮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堂堂金丹期十层的修者,又是凰羽宗的一堂之主,未想竟如此无耻卑劣,小人行径,非要让这无辜的俊俏公子为你凰羽宗死去的废物弟子偿命。若要杀人,何必不亲自解决,非要走个衙门,以为名正言顺,遮人眼目,其实荒唐无比。那小小的凰羽宗弟子身死,竟惊动了你,不知你与那凰羽宗弟子到底是何关系?”
狐妖话语咄咄逼人,把莫横讥骂的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