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州城外,黄土坡前,百里竹林,绿叶如新,秋分不度,碧潭似镜,木屋小径,柴扉半倚,远山如画,银铃如歌。ioue.
一队车马驶向竹林,沿着斜径而来,停在了木门之前。自马车旁走出一匹青马,马上有个羸弱的男子,翻身下马,慢步来到近前,叩响木门。却是无人应答。
随后自马车旁又走出一匹马来,马上的男子一身紫衣,也跳下马来到木门前,问道:“没有人吗?”
青衣人急忙答道:“应该是有人的!”
紫衣人听罢便把木门推开,走进院来,环顾一周后面朝屋门,双手抱拳,高声道:“常衮大人,萧千钧求见!”
屋内还是无人应答,萧千钧又道:“常衮大人,萧千钧求见!”
这次屋内突然传出声音“你来做什么?”
萧千钧急忙答道:“末将不请自来,望大人海涵!大人,请见千钧一面!”
屋内那人应道:“不请自来,便是不速之客!不见!”
萧千钧不敢多言,只得扭头看看那青衣人,后者向前走了几步,道:“杨八郎,你爱见不见,我只问你,于越大人何在?”
话音一落,一把银刀自屋内飞出,划过青衣人发梢,削落一段长发,紧接着钉入木栏,当真是入木三分,足见其力道之猛。
“萧天机,你说话还是那么难听啊!”说话间木门大开,里面走出一名男子,正是杨八郎。
杨延顺看着院中二人,毫无好感,目光不善,问道:“寻铁筝何事?”
萧千钧刚要作答,身边萧天机已经开口道:“你问那么多作何,告诉我于越大人在何处即可!”
杨延顺把嘴一撇,继续问道:“寻铁筝何事?”
萧天机有意顶撞于他,咬牙切齿,道:“我问你于越大人现在何处?”
杨延顺转身回屋,“砰!”的一声将房门紧闭,“滚!”
二人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萧天机气的直跺脚,萧千钧却是摇摇头,道:“天机,你不该惹怒常衮大人的!”
“哼!你敬重于他,我可不在乎!”说完萧天机一转身回到马车旁,低语几句,马车内有人一声轻叹,道:“我们既是来求人的,又怎能如此无礼呢!”话音一落,马车幕帘一挑,车内便走出一人,萧天机也不敢去看,急忙低身去扶,将其扶下马车,又来到院内,萧千钧也急忙护卫在一旁。
那人站在院中环视一周,点点头,笑道:“杨八郎好雅兴,此间院落的布置也颇合我心,怪不得休哥不想回来,若是我有幸在此小住,恐怕也不想再回上京城了!”说罢,那人又走近一些,大声道:“杨八郎、耶律休哥,我来看望你们来了!”
话音一落,便听屋内有盏茶杯摔落掉地的声响,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传来,眼前屋门突然被人打开,门前一前一后站着两个人,正是耶律休哥和杨延顺!
“臣不知太后驾到,接驾来迟,望太后恕罪!”耶律休哥一提裙踏,跪倒在萧太后面前,杨延顺却是站在身后,毫无跪拜之意。
萧太后呵呵一笑,扶起耶律休哥,道:“唉,怎恁多礼节!快快起来!”说罢将耶律休哥扶起,又对杨延顺道:“杨八郎,多年未见,怎么,不打算请我这个太后进屋做客?”
杨延顺嘴角一抽,身子一侧,道:“请太后进屋休息!”态度也还算客气。
萧太后点点头,挽着耶律休哥走进屋内,萧千钧和萧天机连忙跟在后面,倒是杨延顺,最后一个走进屋来,就见萧太后正左右打量屋内装饰。
“不错,着实叫人心仪!”萧太后坐在木椅上,耶律休哥递上一盏热茶,萧太后接过浅尝一口,随即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看着耶律休哥二人,道:“我突然造访,若有打扰之处,还望见谅。实不相瞒,我此次而来,是有一事相求!”
杨延顺闻言在心中暗道:就知道你堂堂一国之君不会没事闲着来串门!
耶律休哥却是再次跪在萧太后面前,道:“太后,您说哪里的话,自古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又怎会有君求臣之说?太后若有吩咐,尽管道来。”
萧太后将其扶起,看着耶律休哥,又把目光落在杨延顺身上,道:“两军前线战事,你们可知道?”
耶律休哥一听提到战事,看了一眼杨延顺,答道:“我等只知韩元帅败在杨六郎手下,其余的。。。倒也不知。”
萧太后叹息一声,道:“的确如此!韩元帅战败,我军节节败退,宋军一路追杀,到了蓟州城下。幸有阿里铁牙和唐经年守住城池,牵制住宋军。我向韩元帅问策,韩元帅向我举荐你和杨八郎,还有三驸马。”说完,萧太后看向杨延顺,一旁的耶律休哥闻言甚是震惊,杨八郎却是满心狐疑,问道:“还有我四哥?”
“对!”萧太后继续道:“我去找三驸马,请他出谋划策退兵,三驸马说要与宋军谈判谋和,并嘱咐我一定要把你和休哥请回蓟州城去,才能确保谈判顺利,两军谋和!”
杨延顺:“谈判谋和?我六哥会答应?”
萧太后:“杨元帅一定会答应的,这是你四哥亲口对我说的!”
杨延顺:“不去!”
“为何?”萧太后与耶律休哥二人同时问道。
杨延顺一把搂过耶律休哥道:“回去容易,谈判更容易,不过想再出来可就难了!“
萧太后一听此言,心道果然找他没错,杨八郎定有十足把握退了宋军,并且能够促合两军休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