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杨延顺在金客楼正准备欺男霸女,怎曾想冒用金枪太保于台文的名号却被认了出来,这下可好,不但没做成好戏,反而惹祸上身。
杨延顺只得尴尬地笑了笑,用手指轻轻推开面前莲妹的长剑,赔笑道:“莲妹。。。。。。。”
“放肆!莲妹岂是你能叫的!”那九哥怒道。
“呃。。。两位,误会!纯属误会!”杨延顺笑道。
莲妹:“有话就等我们抓你回去见了大哥再说!”
杨延顺闻言想道:他们的大哥想必就是那于台文咯,我若跟他们回去见到于台文,只要拿出老光头给我的佛珠,定是也不会为难与我。可我现在并不想去见那于台文呀,况且。。。以这样的方式见面,还真是丢脸呀!所以说,我绝对不能跟他们回去!
主意已定,杨延顺笑道:“不可不可呀,今日我还有事,告辞啦!”说罢闪身便想逃下楼去,怎知那二人皆有武功在身,反应也不慢,一见杨延顺要逃,当即长剑刺来,根本未顾杨延顺死活。杨延顺只觉身后两道冷风袭来,心知不好,当即把身子一低,却躲得偏了些,躲过了那九哥的长剑却没躲过莲妹的长剑。
长剑刺向右肩,划破了衣裳,却未伤及皮肉,惊得杨延顺一身冷汗,心道:这扬州城内果然高手云集呀,怪不得二师父说要那老光头保护我呢!
其实杨延顺哪里知道,扬州城内尽皆是江湖人士,而他自己本属于战场上的人,若说起行军打仗、攻城略地,这些江湖人士怎能比得过他呢!不过若是单打独斗,杨延顺此时又无兵刃战马在身,自然略逊一筹。有道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便是说此。好在杨延顺也有些武艺在身,况且这九哥与莲妹也并非武艺超群,在江湖中也最多是二流中等的高手,故而杨延顺还足以应付。
眼见此间是逃不掉了,杨延顺便把身子一转,双手握拳,与二人打斗在一处。杨延顺身怀三十六路太组长拳,此时与二人打斗十几回合也不落下风,但他心知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自己一个战场上的人物怎能打过江湖中人呢?当即闪身来到临街的窗前,双拳呼出,一招“佛子出世”逼退二人,转身便跳下三楼,落在街中,冲进人群中逃走。
楼上的二人来到窗前,眼见杨延顺在人群中逃窜,身后还有几个贼眉鼠眼的人紧紧跟随。那莲妹正准备跳下楼去追,却被身旁的九哥一把拦住,“莲妹,不要追了。我们还要急着回去见大哥,而且你这样持剑在街上追杀人,怕是会给大哥带来麻烦。我看算了,一个宵小之徒,不理也罢。”
莲妹一听,点头称是,只得恨恨道:“下次别让我再看到这小人!”说罢二人转身离去。
单说杨延顺不知跑了几条街才停下脚步,回头看看并没有人来追,这才放下心来,坐在路的一旁歇息,心道:哎!出师不利呀!二师父还想让我在扬州城横着走呢,这下好了,连个欺男霸女的事都做不来,怎么说我也是威震边关的杨八郎呀,怎么到了这南国水乡,竟落得如此不堪!
他正在这长吁短叹,忽闻有人喧笑,循声望去,便见面前江面宽阔,水流平缓,两岸青柳垂杨,春风吹度,暖阳高照。江水当中画舫舟阁,往来如梭,南国才子佳人乘舟作乐,吟诗唱句,尽显fēng_liú。
杨延顺看到此处,不禁回想起当年汴京河上,王舟溯游,满座贵胄。三皇子赵休元、汝南王郑昭明、铁鞭王府小王爷呼延佩显、天波杨府八郎延顺,四人结伴同游,那场面远不是这些扬州士子驾着小小画舫可比的。可再看如今呢,三皇子登基大宝,九五之尊;汝南王权倾朝野、年轻有为;小王爷也成了天下唯有的双王爷。。。只有我杨延顺埋名隐姓,囚于南国,时也?命也?想罢,不禁口吟词句:
“南国佳丽,媚声依旧,风吹舟阁,一柳春风醉。”
“好个‘一柳春风醉’!不知下阙为何?”
杨延顺闻言一顿,循声望去便见自己身旁不知何时站立一人,身高七尺有余,一身秀才打扮,布衣长衫,青钗束发,两袖飘然。面润肤白,俊秀有加!不过看起来似是有些潦倒:两只布鞋蒙上一层灰尘,一袭长衫也略有古旧。但其身板挺直,满面春风,一双美目如兰,透着清澈无邪。靠得近些,尚可嗅到一丝书卷气息,定是那寒窗苦读的书生无疑!常言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南国别的不多,但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倒是一抓一大把!哎。。。真是。。。真是棒极了!
那书生见杨延顺呆呆地看着自己,时而皱眉时而欢喜,最后一双虎目紧盯自己面颊,不禁脸面发烧、耳根发红,后退几步,躬身道:“在下唐突,方才冒犯了公子,还望见谅。”
再看杨延顺,依旧一动未动。书生尴尬万分,转身欲走,忽闻杨延顺一声叹息,吟道:“帝都竹马,今朝王侯,空樽浣酒,谁忆边关客?”当即心中一喜,又回转身来,赞道:“好词好词!公子,不知怎么称呼?”
“在下于。。。呃。。。在下文桀,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呀?”杨延顺笑眯眯问道。
那书生急忙答道:“哦,小弟颜查散,见过文公子。公子好文采,令人钦佩!”
“哪里哪里!”杨延顺笑得像朵花儿一样,见到颜查散看着自己右肩被方才那莲妹挑破的衣衫,不禁尴尬道:“被野猫挠了,莫要见怪哈!”
颜查散也是嘴角含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