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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了四更天,好容易挨到夜深人静,终于可以安眠于枕,天一这才缓缓入睡,隔壁的杨白二人也是沉沉地睡了过去。可惜入睡不长,白子路却是残梦不断。先是梦见仲夏之末,有位郎君离开家园,一去不还。妻人雨泪连连,放出风筝断了线,鸳鸯两飞散,不得相见。再往下间,妻人独守寒窗,月光下撤,那人的面容分明就是自己白子路,可远走的郎君却是再也忆不起容颜。
房檐铁马,响声叮咚,细雨绵绵,落地无声,晚风摇动,惊醒**。白子路夜半下**,寻了衣裳,来到窗前。转身看看**上的人,叹息一声,推开窗来,未等多动,便听身后有人问道:“又想一走了之?”
白子路闻言气急道:“你究竟想怎样?”
杨延顺来到白子路身后,突然伸手抱住他,问道:“怎样?难道一定要我说出口吗?我喜欢你!”
白子路虽是已有心中准备,但等到杨延顺亲口说出此话,仍是身体一僵,不知如何是好。“大人。。。你。。。。。。。”
杨延顺:“刚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寒冬,大雪漫天,你于风中,无依无靠:转眼又见鲜花,开满春山,只我一人,度日如年。”
白子路鼻子一酸,任由杨延顺揽住自己,依靠其怀中,须臾片刻,泪珠滚滚。
“怎么?怕跟了我受委屈?”杨延顺戏谑道。
白子路转过身来,在夜色中盯着面前人,良久才吐出几个字来,骂道:“你这冤家!”
杨延顺哈哈大笑,将白子路拦腰抱起,又回到牙**之前,“夜色深寒,娘子莫着了凉,快与为夫**暖暖身子!”
白子路却将其推开一边,正色道:“大人。。。你。。。。。。。”
“慢!”杨延顺打断道:“别叫我大人。”
“那叫什么?”白子路问道。
杨延顺蹲在白子路面前,牵过其一双手,道:“你可以叫我夫君、丈夫、良人、官人、孩儿他爹!哈哈!”
虽是夜幕深邃,但白子路仍可看到杨延顺脸上的银荡,急忙摇头,道:“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杨延顺颇感无趣,不知说何是好。白子路则是思前想后,开口道:“不如我叫你‘郎君’如何?”
杨延顺当然是无所谓,连声称好,白子路却依旧满面正色,道:“我有正事要和你说,张明檀他。。。他不是我的主子!”
“哦?”杨延顺一愣,“那谁是?”
白子路:“金陵,涪王!”
杨延顺:“涪王?”
“嗯!王爷现在张府,而且。。。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杨家。。。八郎!”白子路小心说道。
杨延顺却是倒抽一气,站起身来,在屋中来回踱步,又猛然问道:“他怎能知晓?”
白子路:“那把九环金攥定唐刀。。。。。。”。
杨延顺:“你是说,涪王是为了试探于我,才叫人抬出那把大刀?”
白子路点点头,没再说话,杨延顺却是长叹一声,深感懊悔,坐回**边,愁眉紧锁,也没再说话。白子路看在眼中,有心劝说于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小心地靠进杨延顺怀中。杨延顺见状不禁喜从心来,揽过其人,轻声道:“算了,早晚涪王都会知道,不想了。倒是子路,你可有什么话想要问我?”
白子路急忙点头,想了片刻,便问道:“郎君,你为何身在洞香春而不是绿池?子由怎不在你身边?”
杨延顺一愣,本以为白子路会问些有关自己的事,没想到他问的却是白川。不过转念一想,哥哥问弟弟的下落,也在情理之中,可提及到白川,自己不禁阵阵心寒。此时白子路来问,便只好如实回答,将之前的经过一说,白子路是呆在当场,口中呢喃道:“子由竟是汝南王的人!”
杨延顺叹息一声,却见白子路突然跪倒在自己面前,哭诉道:“郎君,子由虽不该潜伏在您身边,监视于您,但我断言,他对您的爱意是真非假,看在如此情分上,还望您饶他一命!”
杨延顺连忙将白子路拉起,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我若是想要他性命,还会放他随汝南王离去?还有,以后切莫再跪拜于我,有事直接对我言说,你在我心中,情深义重,胜于泰山!”
白子路闻言欣喜万分,可一想到白川,心中又愧疚非常,但也无可奈何。杨延顺搂着白子路肩膀,轻声道:“子路放心,待我忙完眼前一些事,便会把你从涪王身边要过来的!”
话音一落,便听窗外更鼓喧鸣,五更天至,一只公鸡报晓,天色微亮,夜雨方停。杨延顺见白子路眼中似有离去之意,便道:“你先回张府吧,但是不要告诉涪王你我的事,我也不问你涪王的事,免得你陷入两难之地。”
白子路心中一暖,道:“郎君心如明月,子路当不易不移!”说罢,推窗而出,离了洞香春。
杨延顺留在屋中,兀自言语道:“不弃不离。。。哎,有门不走,每次都破窗而出,这身高来高去的武功真叫人头疼!”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知州府内,白玉堂正在来回踱步,几日之后就是自己大婚之日了,这一天的意义无比重大,成败都在此一举,不过。。。哎,一想到小妹颜如玉,便觉得愧对于她啊!
“大人,大人!”突然一阵叫喊声打断了白玉堂的思绪,抬目望去,便见看门的张磊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冒失,毫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