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两盏下肚,那白脸大汉便有些酒醉,逞风道:“传闻就是传闻,我坚信,六爷定是没死!他早晚会回来,带着咱爷们上阵杀敌,大败辽军,打得契丹狗抱头鼠窜!特别是那个韩昌韩延寿,我焦大爷一定不会放过他!”
话音一落,哪知那红衣男子一声冷哼,讥笑道:“不自量力!”原来,这红衣人正是大辽于越耶律休哥!而那黑衣汉子也正是杨家八郎,杨延顺!
耶律休哥听得那白脸大汉口出狂言侮辱辽人,自是心中有气,便搭话反驳。
就见那白脸大汉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耶律休哥吼道:“你说什么?”
“不自量力!”耶律休哥又是冷冷一句。
此时便是那中年人也是面有愠色,眯着一双丹凤眼,问道:“我观兄台面貌,应该不是中原人吧?”
杨延顺见此情景,连忙打圆场道:“误会,误会,我这位朋友不会说话,还望各位见谅!他是西域人!”
哪知耶律休哥根本不领情,嘴角一勾,道:“我复姓耶律,契丹人!”
此话一出,桌前三人尽皆怒目而视,便是方才那位老者也是面露杀机。杨延顺一见情况不妙,又急忙道:“诸位切莫误会,我这位朋友虽是契丹人,但只是辽国的一个小小的商人,我二人情投意合,此间到此只是看看有甚商机可寻。经商之道,本就没有国界之分,而且我这朋友也是很反对宋辽开战的!”说完又自罚三杯酒,笑道:“这常言说‘难难难道德玄,不对知音不可谈,对了知音谈几句,不对知音枉费舌尖!’诸位朋友想必也知,这世间知音难寻,若是人生有此知音一二人,便是莫大的幸运了!即为知音,又何谈种族之分?小弟自认为,耶律兄便是我知音!”
一番话尽显二人情深意重,酒桌上三人亦是重情重义的好汉,闻听此言也便怒气消减,气氛缓和下来,就听那红面的中年人突然笑道:“闲聊了这么久,还未自作介绍,真是无礼了!在下姓岳名胜字景龙,祖籍山西太原。这位是我的结义兄弟,名叫焦赞。”说着一指那白脸大汉。紧接着又介绍那位老者道:“这位是我大宋的医学圣手,欧阳淳正!”
杨延顺一一敬酒,随后道:“在下姓木,单名一个易!我朋友名叫耶律铁筝!”
岳胜三人也是一一敬酒,耶律休哥依旧是一脸寒霜,不再说话。其余四人又闲聊几句,推杯换盏之后便回房休息,留下杨延顺与耶律休哥二人。
耶律休哥见杨延顺面带忧伤,心知他是因岳胜等人谈到杨六郎而伤心,便想宽慰于他,说道:“八郎,潘章已被你六哥打死,也算是替你杨家报仇了,你何必还伤怀若此呢?”
杨延顺倒满一杯酒,答道:“潘章虽死,可我六哥也因此发配云南,至今依旧生死不明,我怎能心安?”
耶律休哥劝道:“正如焦赞所说,传闻毕竟是传闻,你六哥朝中有那么多朋友,既能让他沉冤昭雪,又怎能让他病死途中呢?想必是你六哥心灰意冷,不愿再理军政,隐姓埋名了吧?”
杨延顺闻言心道:此言也合常理,六哥打死潘章,定然仇家众多,称病诈死,然后再隐姓埋名也算是上策了。想罢多时一饮杯中酒,道:“铁筝,天色尚早,不如你我去城中走走如何?”
耶律休哥见杨延顺想开,自然欣喜,二人结伴出店,来到遂州城中漫步消闲。这时就见街尾围了好多人,二人探头一看,不禁笑道:“这有个卖艺的,我们不妨在此观看片刻。”
两人驻足观看,就见人群中有个小伙子,这人身高不足五尺,是个小胖墩,光着膀子,肩宽背厚,一身的腱子肉,短胳膊大拳头,面色黝黑,一字横眉,单眼皮,肿眼泡,小塌鼻子大嘴岔。杨延顺心道:此人这个容貌能和密斯托哈有一拼!再看他手中拿着一条镔铁大铲,这条铲,铁铲杆,铁铲面,大铲头,此时正在人群里面练着呢。
大铁铲带动风声,呼呼作响,前伸一丈,后缩八尺,腾空如飞,落地无声。这人是越练越快,越练越好。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哑口无言,看到精彩之处不禁拍手叫好!就连杨延顺看到也不禁暗自佩服,低声道:“铁筝,此人若是上了战场,其勇猛之威当不在你我之下。”耶律休哥也是点点头,心道:大宋朝果然是能人辈出,不但杨家将厉害,单是这么个卖艺的黑小子都是勇猛异常。啧啧,我终于知道师哥韩昌为何这么久还没攻破大宋了,一个字,难!
再看人群中的这个黑小子,练了一番之后,把招式一收,站住了,向众人一抱拳,小塌鼻子一吸气,声音嘶哑着道:“我说,我练的怎么样呀?”人群中有人搭言:“不错!真厉害!”黑小子又道:“跟你们说,我这才练了。。。练了一半!后面还有一半,没练呢!”人群中又有人搭言:“那你倒是练给我们看看呀!”黑小子答道:“好叻!你们瞧好咯!”说完手中大铁铲向上一举,摆了个‘举火朝天式’,紧接着口中大喊一声“拍蒜瓣!”。
耶律休哥看到此处不禁心中惊奇,便问道:“这个‘拍蒜瓣’是什么意思?”
杨延顺也是心中糊涂,便答道:“可能是。。。他的招式。。。名称吧!”
再看人群中的黑小子,又练了半天,最后把铁铲向怀中一收,道:“好啦,练完了!”众人连忙鼓掌叫好:“好!好!练得好!”
就听那黑小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