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顿时恍然大悟,昨天应该是燕然在关键时刻帮我解围,并且出手摆平后续的各种麻烦事儿。
“燕姐谢谢你!”
我眼含感激,努力做出微笑的样子,只不过各种纱布绷带,搞得我很难做出什么动作。
“别动!”
燕姐嗔怪地说了一声,“江枫,这件事儿你不用管,也用不着谢我,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儿!”
我有点迷惑,我打架怎么倒成了她自己的事儿了。
“流连是我的产业,不过我很少到东河来,服务员都不太认识我罢了。”
燕姐随后解释一句,我这才明白过味儿。
怪不得她要在流连请客呢,嘿嘿,原来是自家后花园,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现在有人胆敢在燕然的地盘撒野,于情于理她都要维护自己权威,更要替流连的信誉着想。
毕竟万事讲究先来后到,饭店开门做生意,来者都是客,只要肯花钱,食客本不应该有高低贵贱之分!
况且,谁也没有‘该’给你黑五预留最好房间的义务,除非预定。
但预订还有过时不候取消订单一说了,对吧!
想到这里,我心里多少好受点儿,看来燕姐出手帮我,更多的考虑还是她自己的生意,这样也好,我江枫也不算欠她太多人情。
人情债,最难还,小鬼阎王不敢缠。
这句话本身就体现了人情世故中的各种难解、纠结关系。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不然牢狱之灾我躲不过去。”
我说的这句可是大实话,就算燕然帮我了事儿,但我打人致伤也是事实,法律在判决的时候会考虑一些前因后果,但绝不会因为有了这些因果关系而放弃惩罚。
比如一个人被仇人迫害家破人亡,但如果他事后去报复,手刃仇敌,自己还会落下故意杀人的罪名,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打伤黑五和枪手,就算我占理,就算我自己也受伤,但有些责任还得负!
没办法,法不容情。
这次和在川菜馆痛打黄毛不一样,因为廖潇的缘故,那时候不会有人胆敢报警。
而,民不举官不究嘛。
“我都已经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儿,小事情,你就不要再多说!”
燕姐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这种话题十分不以为然。
我暗自猜测,难道黑五这种地头蛇、恶霸,在燕然眼中根本就是狗肉上不了席面,不值一提?
可,黑五如果知道流连是燕然的产业,他又怎么敢如此撒野?
我有点儿想不明白,脑袋一阵发胀。
燕姐盯着我,她那双剪水双瞳似乎有种魔力,一下就能看穿我在想什么。
沉默片刻,燕然终于还是多解释了一句,“几乎没人知道我是流连的后台老板。”
燕然迅速瞥了犹自闭着眼睛的程瑶馨一眼,忽然弯腰凑到我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江枫,其实这次是我欠你一个大人情,嘿嘿,枪手的目标根本不是你,而是我!”
我一愣,心通通一阵乱跳。
麻痹的,这得多大仇恨啊,不然怎么可能处心积虑、设计埋伏动枪?
燕然显然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绷着脸站在我床边愣神。
我连忙打岔说道,“哦,燕姐,上次你为什么提前”
我刚想问为什么她提前走了,我唱的那几首歌听到没听到,就看燕然脸色一变好像不太高兴。
我立即顿住,猜想她应该不希望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别人知道那晚在真爱酒吧的事儿。
毕竟,现在病房里除了燕然之外,还有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燕姐的跟班儿。
“你好好休养吧,出院那天我再来,这个你收下!”
燕然从精美的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一点补偿。”
“燕姐,不用,真不用,我有钱”
我相信她明白我的钱就是她十多天前给的那五千。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哪儿那么多废话!”
燕然忽然有点儿不耐烦,不过似乎又觉得自己的口气有点儿过分,声音变得温和下来,半俯下身对我说,“江枫,好好调养,治疗费用我已经提前存了十万,不够的话,我会让人继续打款。”
因为弯着腰,燕姐的胸部正好面对我的鼻子,两个白皙刺眼的半球,因为角度和姿势的缘故,显得更加丰满夸张,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就向着那条深深的事业线溜了过去
我保证,本能,绝壁是男人的本能而已。
我,可是一个纯良好男人。
其实,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保证和誓言代表着什么。
燕姐看出我神色不对,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春光外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羞红…
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起身走了。
我斜眼望着她摇摇曳曳的背影,心里对燕姐的身份更好奇了,难道她有什么不得了的背景吗?
紧接着,几个医生过来对我检查一番,应该是例行查房。
一个年纪很大,看着很有些权威的老主任医师仔细看了看对我说,“创口贴近表皮,手术很成功,好好休养些日子就可以了。”
最后的结论没有变化---肩头肌肉群枪伤,没有伤到骨头,根本也算不上大手术。
我这才晓得,子弹并不是正面射进,自下向上,在我肩头打出一个两三厘米的通透弹孔,几乎挨着表皮层。
至于头皮擦伤、四肢部分软组织轻度挫伤这些,根本不叫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