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
竟然是从马昕口中发出!
就因为我捏着她的手腕么?怎么可能呢?
蓦地,我忽然心里升起一个念头来…
但,我却难以启齿。
这时候,陈倩和流苏依然不明所以然地看着我们,只不过或许她们也察觉到病房里的气息有些古怪吧,没看两个家伙那眼神,都闪烁着某种奇怪的信息。
因为自己的失态,马昕的脸更红了,身体的扭动也越来越明显,似乎在强行压抑着什么。
我心中有了猜测,于是勉力催动内心,从她的腕掌之间强行输了进去。
我想帮她压制一下。
“流苏,给马医生倒杯水,嗯,不,去找一下,看看医院小卖部有没有那种冰水,多买几**来,全是冰块才好呢,要快!”
想了想,我沉声吩咐道,“倩姐,你也陪流苏一起去吧,我怕她失手慌脚的找不到地方…对了,把病房门给我们关好了…”
我的话说得含混不清出,里面潜藏着某种说不出来的深意。
流苏和陈倩一愣,明白我这是要支开她们。
不过,两人倒也没多问,看了我们几眼后,匆匆离去…
她们将将走开,就看马昕身子忽然一软,浑身上下猛烈地抽搐几下,竟然直接瘫倒在我的病床上。
甚至于,我的小腿和脚,都能感觉到她胸腹处那种无与伦比的柔软感觉…
她看着我,眼泪开始哗哗地往外流,没几秒钟,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沃日!
简直了,我彻底没话了。
我很清楚,她和我心知肚明,我们俩都已经猜出或者早就知道,她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马,马昕…”
终于,我开口说话,哎,病房里的气氛太尴尬了啊!
“你信不信任我?”
我问她,“你能不能把我当做…当做朋友或者说医生?”
我已经明白她为什么羞于去看医生,更别说在自己的医院去找专家看病的原因了。
因为,她的情况十分罕见。
马昕点点头,任凭晶莹的泪水在脸上肆虐、滑落…
我勉强伸出手,继续握着她的皓腕说道,“恕我直言,甲亢的表象可能是我判断错了,或者说,也许你的确有甲亢这种疾病,但,它并不是最主要的!你的情况,其实你早就心知肚明了,对吧?”
“江,江先生,你别说了,我,我…呜呜呜~~~”
马昕,竟然直接哭出了声。
“你的病根是,神经官能症!”
我没管她,直接开口下了结论,但我知道,实情绝壁远不止这样。
神经官能症,是神经性疾病的一种,注意,并不是精神病。
从千度百科的定义来看,神经官能症又称神经症或精神神经症,它是一组精神障碍的总称。
这种病包括,神经衰弱、强迫症、焦虑症、恐怖症、躯体形式障碍等等。
得病的患者,经常会深深感到痛苦,并且产生一定程度的妨碍心理,或者对于社会交往、生活、工作等等的社会功能产生应对困难。
但,神经官能症可轻可重,并没有任何可证实的器质性病理基础。
它的病程大多持续迁延,或呈发作性。
马昕的情况,应该属于中度状态,还算不上很重,但已经不可小觑了。
我能理解她为什么不去看病的原因。
试想,一个自己神经上有隐疾的医生,怎么能够让院方、让病人相信,她马昕能够做好主刀大夫,能够圆满完成工作呢?
想都不要想,根本不可能啊!
马昕,显然是对自己白衣天使这份工作无比热爱,她根本不可能放下脸面将病情公之于众,同时也令自己十数年苦学成为泡影…
她点点头,只是在不停地哭泣着,那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马昕哪里还有一个主刀大夫的豪爽、自信样子,她就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白兔,蜷缩在我的床脚,呜呜地哭着。
“你,你过来!”
我动不了地儿,只好勉强伸出手招呼她,“马昕,看着我的眼睛!”
“相信你已经知道我江枫在沙山女监工作,但你一定不知道,我可是有个很好听的外号呢,哈哈,那就是---妇女之友!”
我尽量让病房里的气氛显得活跃轻松一些,哎,因为后面的话我无论如何要说出来,尽管,无论对于我还是她,都…很艰难,非常,艰难!
但,只有面对,她才有机会得到治愈。
真的,我无意中察觉了她这个**,我无法装聋作哑,只能选择帮她…
不然的话,隔着这层薄薄的纸却不捅破,那样她会永远活在惴惴不安里,觉得自己的病、自己的**被一个陌生男人察觉。
这种羞愧和忐忑不安的心思,一定会杀了她的,会毁掉马昕的后半生!
骂了隔壁的,这一刻我真有点儿后悔,特么自己显摆个几把啊!
哎,也许马昕就这样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折磨、将秘密藏在心底,慢慢寻找治疗的机会,或者就能最终消除掉。
但现在,我既然已经察觉到了,就只能---选择面对!
“听我说,神经官能症算不了什么大不了的病,很多人都会出现类似的症状,甚至于轻度的患者都不能成为病人,这个观点你同意吗?”
我握住她的小手,缓缓将内息不断输入她的身体,轻轻地说,“我相信你已经知道我看出你的毛病了…所以,马昕,我江枫不想瞒着你!”
她浑身一抖,哭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