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监舍里的人都似乎陷入一种莫名的兴奋中,不时张望着紧闭的监舍铁门,陈星不解,点了一支烟靠在床铺上,刘麻子过来拉起了陈星。
“兄弟,别抽了,马上要放风了。”
“放风?”
刘麻子看着小窗方向,眼神显得很期待:“嗯,晚饭后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天,半个小时呢,每天就一次机会。”
陈星恍然大悟,对关押在这里的人来说,自由果然才是最宝贵的东西。
果然,监舍的大门被打开,干警沉着脸推开门站到一边:“排好队,出去注意纪律。”
接着,走廊里传来一阵响亮的哨音,还有干警在外面大声的提醒:“都排好队,按次序走出来!”
“走吧,出去后不要乱走,尽量和同监舍的人在一起。”刘麻子叮咛了一句,然后陪着陈星走出监舍。
来到监舍外的走廊上,人头攒动,穿着统一号衣的人依次排着队,在两边干警的监视下,向走廊西头依次走去。
监区西边的尽头大门方向,灿烂的晚霞洒下一道道亮堂的光线,给了所有人一种莫名的希望。
陈星随着队伍走到放风的大院子,第一个动作就是仰起头看着头顶的天空。下意识的,眼睛不由眯了一下,等适应了外面刺眼的光线,睁开眼看着头顶的万里晴空,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心神顿时变得喜悦起来。
耳边都是嘈杂的说话声,陈星低头看去,大院四周都是高高的围墙,围墙上头有持枪的武警警惕地盯着,大院里足足有近二百人聚在一起,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兴奋地交谈着。
但是,人头最多的地方却是大院中央。一道高高的铁丝网把大院一分为二,另一端也有近百穿同一号衣的人在放风,显然那边都是一群女人,这吸引了这端所有的视线。
刘麻子拉着陈星来到铁丝网前,贪婪的眼神透过铁丝网的缝隙,死死盯着那边的女人,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许多:“踏马......真好!”
陈星讶然失笑,随意扫了几眼对面。也许是宽大的号衣遮掩住了女人们的芳华,视线所及,都是模样很普通的女人。
但是,对这边长期没有碰过女人的男人们来说,这就是极致的诱惑。陈星毫不怀疑,若没有这道铁丝网拦着,刘麻子这群人顷刻就会化身为一头头牲口。
男人和女人是生活中永远的主题,这边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男人挑逗的口哨声不时响起,各种花样翻新的口花花声和男人炽热的眼神,让铁丝网那端的人群有了阵阵的小骚动。
莫名的,陈星的情绪低落了下来。仅仅一天之间,自由就变成了自己最奢侈的愿望。感同身受,今后自己会不会也变成这其中的一员,为了看一眼女人而兴奋地等待一整天时间?
自己进了看守所,那家人和爱人现在会怎么做?陈星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似乎是一眨眼间,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头了,几声犀利的哨音吹响,放风的人群在干警的督促下,依依不舍地排队向监区走去,院子里独留下几许炽热的心绪。
陈星最后一个走到六号监舍门口,等待锁门的干警拍了拍陈星的肩膀,随后悄声塞过来一包烟,陈星想说句谢谢,干警却轻轻摇了摇头,示意陈星进去,然后拉上了铁门。
铁门锁上了,隔开了外面的世界,监舍内特有的、刺鼻的味道又清晰地萦绕在陈星的鼻端。这大概是放风唯一的后遗症了,陈星叹息一声,默默爬到上铺靠着被子躺下。
上铺只有两个床位有人,这自然是刘麻子和陈星才能享受的待遇,因为靠近监舍唯一的小窗,空气要被下铺好得多。陈星摸出烟点上,静静躺着,一时倒失去了交谈的兴趣,担忧和寂寞,揪紧了他所有的心神。
漫漫长夜是一种煎熬,但是,监舍内还是有自己独有的乐趣。刘麻子吩咐人分别讲了几个带色的故事。很显然,这些舍友亲身经历过的故事,经过不断的发酵和加工,变成了一个个香艳诱人的桥段。
大家听得津津有味,陈星却没有一丝兴趣,一边抽着烟,一边想着自己的心思,不知不觉中,竟慢慢睡了过去。
......
迷迷糊糊之间,陈星耳边听到一种奇怪的喘息声。睁开眼,监舍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线,对面刘麻子的铺位上黑乎乎一大团黑影,似乎在有规律的蠕动。
借着小窗的照射进来的光线,陈星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凝神看向对面刘麻子的铺位。黑夜中,陈星看到刘麻子的被子中,小七侧身正对着陈星躺着,被刘麻子紧紧抱在怀里。
小七紧紧咬着嘴唇,黑亮的眼睛委屈地看着陈星,无辜、不甘、羞愧,脸色涨红,不时咬牙闷哼一声。
尼玛!陈星心头一万头草泥马飞驰而过,顿时明白过来小七身上正发生着什么龌龊的事情,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陈星心中对刘麻子的好感消失殆尽,想起身阻止刘麻子恶心的行径,又想起那两个被小七祸害过的女孩子,陈星忍住了心中的冲动,伸手堵住耳朵,翻了个身又躺下了。
这何尝不是小七的报应,现世报自己又何必去管?
折磨人的声音终于消失了,对面铺位上一阵摸摸索索,小七轻声溜下了床,然后监舍内真正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此刻是何时,陈星睡意顿消,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刘麻子及时燃起一根火柴伸过手来,陈星顿了顿,在火柴即将燃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