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军尧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不是一直都很讨厌学美术的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他的脑海里晃过萧家小子的模样,似乎猜到了原因,耐心地说,“可昕,你已经长大了,你现在有权决定任何事,但是你要爱护自己,你知道了吗?”他坐着想抬手摸她的头却发现女儿已经长得很高。
易军尧收回手拔了拔额头上的碎发,目光不知落在什么地方,“可昕,时间不早了,你先回房休息,任务的事我会叫林然跟你对接的。”
易可昕点了点头,“好的,爸,你也早点睡。”说完,她上了楼,却发现母亲用打量的目光盯着她。
她挠了挠鼻尖,唇角弯弯,“老妈,你还没睡啊。”看母亲的神情应该是没听到他们在客厅里说的话,否则母亲也不会表现得如此淡定。
李心雅颔首,眼敛的睫毛眨了眨,“昕儿,你今天跟你爸谈得还好吧。”从女儿懂事以来,他们父女只要说上半句话都是无疾而终,要不就是不欢而散,从未没有想今天这般平缓。
易可昕笑了笑,愉悦地回答,“妈,我和爸冰释前嫌了。”原来亲人之间的恩怨,只需要有一方解释或体谅,亲人之间的关系也是能够维系的。
李心雅愣了愣,她抱着易可昕,眼睛氤氲泪水浅浅,“好,那就很好。”她从来不是重男轻女,只是她每次对女儿好一点的时候,易军尧就会将女儿送得更远。
易军尧曾说作为易家的孩子,就要狠心冷情,绝不可以为了情感而变得畏首畏尾,因为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不能别人而改变了原本的样子。
她一直记得这些话,以致于她不敢太过亲近儿女,也不能像平常的父母一般宠着自己的小孩,这是她身作母亲的遗憾。
易可昕惊觉肩膀上传来的异样,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李心雅的背,用平缓的声音说,“妈,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去休息吧。”她知道母亲还有没有话与父亲说,但她感觉到母亲此时松了一口气。
“嗯。”李心雅用指尖轻拭着眼角,睫毛湿润地粘在一起,浓密而微微弯起,她放开易可昕捂嘴跑下了楼。
易可昕静静站在楼梯口,转身已不见李心雅的身影,她应该是得益于母亲的体能,健步如飞,要不是儿时的受凉没完全冶愈,她才落下畏寒的病根。
她摇摇头准备回卧室时,却见易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严肃而宠溺,她当时被吓了一跳,很快平复了内心,回想父亲说起的话,她对易阳心生愧疚,眼睛都不敢与他相对,心虚地说,“哥,你的身体还好吧。”
易阳见易可昕目光躲闪,也意识到她有事瞒着他,可他却没有点破,老神在在倚在墙边,“我没事,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多点关心咱妈。”先前去了书房,他有意试探母亲对妹妹的态度,却发现母亲的心里其实很在乎易可昕的,只不过她隐藏在内心深处,要不是他有意提起,他一直都以为妈妈故意疏远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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