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卧雪堂,以袁安卧雪而得名。
袁安,大贤大德之人,陈平恭敬虔诚,诚心诚意,长拜卧雪堂。
陈平的态度,让袁逢对陈平有了好感。
袁逢看着陈平,道。
“今年年初,拜见老夫之人甚多。但你陈平,却是老夫第一个接见之人。”
“陈平,你可知为何如此啊。”
袁逢看着卧雪堂,与陈平说着话。似在闲聊,又似在考验。
闻袁逢问话,陈平不敢怠慢。细细思考一番后,道。
“小子猜不出。但小子知道,天道循环,一切皆有缘法。或许我陈平,跟袁家有缘。”
闻陈平之言,袁逢嘿嘿一笑,道。
“有缘,你说的不错,在老夫看来,你与袁家,的确有缘。”
袁逢似乎累了,跪坐与卧雪堂,又道。
“老夫之所以接见你,原因有二。“
“其一。老夫只接见名门大家,声名海内,并且仇视董卓的年轻俊杰。”
“其二,你乃我庶长子,袁绍的好友,此次来汝阳,亦拜见我嫡长子,袁术。”
“两点相加,老夫才不愿其烦,接见与你。如一条不符,直接赶出府外。”
袁逢的话,让陈平感到庆幸,又感到不解。为何袁逢,要接见年轻俊杰。
陈平很想问,但看到袁逢眼中的忧郁,又将此问话咽了回去。
在陈平看来,袁逢,定是有着心事。
陈平带着疑问,告别了卧雪堂。继续跟在袁逢身后,顺着山路,盘环而上。
一路行走,让陈平疑问更重。
陈平发现,除袁逢外,他没见到任何人,就连下人亦没有一个。
花费一个时辰,众人终到山顶。
放眼望去,山顶同样空旷一片,除内宅一座外,皆是竹亭,草庐。
如有不同,则是山顶最高处,放置一铜钟。
竹亭草庐相伴,青树山溪环绕,汝南袁府,当真是山野之家。
袁逢悟道,将袁府的一切,改的面目全非。将府内的所有人,全部驱除出去。
袁逢为何这样做,陈平不知道。或许是受了刺激,或许真心向道,抛下一切的忧愁烦恼。
静,安静。除了溪流声,风声,再无任何声音。
似乎整座袁府,只有陈平一行人。袁氏族人,亦只有袁逢一人。
但陈平还是猜错了,一段哀怨的琴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久违的静。
陈平寻身而望,却见一蒙面女子,跪坐在竹亭中,双手抚琴,不断弹奏。
断断哀音,让袁逢大笑起来,但笑着笑着,转为嚎啕大哭。
看来此女子,扰乱了袁逢的心。比之陈平的乱心之音,亦要强烈万分。
过了好一段时间,袁逢平息了情绪,停止了哭泣。
袁逢指着竹亭,指着弹琴的女子,长叹一口气。
“弹琴者,乃我弟袁隗之女,唤为袁怡。”
“董卓入洛阳,杀袁隗一家,袁怡藏于枯井中,侥幸逃脱。”
“然董卓放火,烧毁太傅府邸,大火燃至枯井,吾之侄女,容貌被大火损伤。”
“本是国色天香,待嫁闺中。如今落得如此境地,真是呜呼哀哉。”
闻袁逢之言,看着悲苦的袁怡,众人不禁阵阵感慨。
然陈平在感慨之时,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在卧雪堂,袁逢曾说,只接待年轻俊杰,难道是想让这些人,迎娶毁容的袁怡。
陈平想到这里,目光大亮。看到了机会。
袁逢悟道,袁氏族人,府内下人皆被赶走,只有他的侄女,被毁容的袁怡,留了下来。
很显然,家主袁逢,十分爱惜他的侄女。
袁怡,作为三公之一,袁隗的唯一遗女,定会受到袁逢,袁术,袁绍等人的百般呵护。
而今已到待嫁之年,但容貌被毁,想必c碎了心。
闻着悲哀之音,看着弹琴的袁怡,陈平脑中灵光一闪,彻底激动起来。
如我陈平娶了袁怡,那袁逢必然高兴,袁氏族人定会高兴。
想必袁术,为了悲苦妹妹袁怡,也不会再杀陈平。
陈平越想越激动,火热的心再也按奈不住,对着弹琴的袁怡,大声道。
“太傅袁隗,对大汉忠心耿耿,如今被董卓所害,真乃大汉之不幸。”
“陈平今日发誓,将于董卓一生为敌,更要为袁隗大人报仇。以了袁姑娘的心结。”
“嘣。”
琴弦断裂,琴声亦嘎然而止。一双美目,泛着点点泪水,望着说话的陈平。
流泪的眸子,让陈平身体一颤。一瞬间,内心涌起了怜惜之情。
“袁姑娘,勿要悲伤,汝之泪水,让陈平心痛也。”
“袁隗大人,乃陈平之恩人,恩人之女,平定当效犬马之劳。”
陈平恬不知耻,将袁隗说成了他的恩人,只有这样,才能拉近他和袁怡的距离。
“多谢陈平将军,将军之言,让小女感动。请受小女一拜。”
袁怡的声音如那黄鹂,清脆入耳,好不动听。
看着拜见的袁怡,陈平连忙上前,将袁怡扶起,并抓住袁怡的小手,道。
“袁姑娘,袁隗大人以不在,从今以后,姑娘便是陈平的恩人。”
“如袁姑娘未婚配,陈平,将不嫌姑娘容貌,取袁姑娘为妻。”
陈平的话,让袁怡大叫一声,羞涩的抽出小手,拿着琴,跑到了内房。
看着逃走的袁怡,陈平大笑。袁怡这种纯洁姑娘,是最好骗的。
待袁怡走后,袁逢紧握陈平的手,急切道。